與周振邦的會面,雖然沒有取得實質性突破,但楚峰更加確信清江新區的問題絕非空穴來風。周振邦那種滴水不漏的從容,那種綿里藏針的“提醒”,恰恰暴露了其內心的戒備和對方量的自信。接下來的調查,必須更加謹慎,也更需要找到新的突破口。
然而,還沒等楚峰理清下一步的思路,一個緊急情況打亂了他的部署。
這天傍晚,楚峰和秦朗剛從市建委調閱一些公開資料回來,車行至城郊結合部的一條相對偏僻的街道。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染成橘紅色,街道兩旁是些老舊的民房和零星的小作坊,行人稀少。
突然,楚峰銳利的目光捕捉到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口,似乎有情況。幾個穿著流里流氣、發型夸張的年輕男子,正圍著一個穿著職業套裝、背著相機包的年輕女子,推推搡搡,嘴里不干不凈地叫嚷著。那女子背對著楚峰,看不清面容,但身形苗條,似乎正在極力掙扎和斥責,但勢單力薄,被那幾個混混圍在中間,情況危急。
“楚組長,前面好像有事!”秦朗也看到了,立刻緊張起來。
“靠邊停車!”楚峰沉聲命令,眼中寒光一閃。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囂張的行徑!
車子還沒停穩,楚峰已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沖了過去。秦朗也趕緊跟上。
“干什么的!住手!”楚峰一聲低喝,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和穿透力,如同在部隊時喝令士兵一般。
那幾個混混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來。只見楚峰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目光如電,雖然穿著普通,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幾個小混混心里都是一突。
被圍在中間的女子也趁機掙脫開一些,轉過頭來。楚峰這才看清她的臉,不由得微微一怔——竟然是柳青青!市電視臺的那個記者,柳依依的姐姐!她怎么會在這里?還被人圍堵?
柳青青臉上有明顯的驚慌和憤怒,頭發有些散亂,職業套裝的領口被扯得有些歪斜。她看到楚峰,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是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般的急切和委屈。
“楚……楚組長!”柳青青聲音帶著顫抖。
那幾個混混見楚峰只有兩人(秦朗此時也站到了楚峰身邊),而且穿著普通(楚峰和秦朗為方便調查,都穿的便裝),不像是警察,膽氣又壯了起來。為首一個胳膊上紋著猙獰刺青的壯漢,叼著煙,吊兒郎當地走上前,斜著眼打量楚峰:“喲嗬?哪兒冒出來的?想多管閑事?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別妨礙哥們兒幾個跟這妞兒‘聊聊人生’!”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圍堵這位女同志?”楚峰壓下心中的疑問,冷冷地盯著那個紋身壯漢,腳步不停,繼續向前逼近。秦朗緊跟在他側后方,年輕氣盛,已經握緊了拳頭。
“我們是什么人關你屁事!”另一個瘦高個混混罵道,“這娘們兒到處瞎打聽,拍了不該拍的東西,壞了規矩!今天就得給她長長記性!”
不該拍的東西?壞了規矩?楚峰心中一動,立刻將這件事與柳青青調查她妹妹死因聯系了起來。看來,柳青青的私下調查,已經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竟然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警告和報復!
“立刻放開她,然后滾。”楚峰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幾個混混,“否則,后果自負。”
“媽的!給臉不要臉!”紋身壯漢被楚峰的態度激怒了,罵了一句,揮拳就向楚峰面門打來,動作兇狠,顯然是經常打架斗毆的老手。
若是普通人,這一拳恐怕難以躲過。但楚峰是何人?偵察兵出身,經歷過多少生死搏殺!只見他身形微微一側,輕松避過拳頭,同時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了壯漢的手腕,順勢一拉一擰!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伴隨著壯漢殺豬般的慘叫,他的胳膊已經被楚峰用一個干凈利落的擒拿動作反擰到了背后,整個人像只被煮熟的大蝦般弓起了身子,動彈不得。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幾個混混都驚呆了,沒反應過來。
“還愣著干什么!上啊!”被制住的壯漢忍痛嘶吼。
剩下幾個混混這才如夢初醒,嗷嗷叫著沖了上來。秦朗見狀,也熱血上涌,大喝一聲,迎了上去。他雖然經驗不如楚峰,但年輕力壯,在紀委也受過基本的格斗訓練,對付這些小混混并不怯場。
楚峰將手中的壯漢往前一推,撞倒了一個沖上來的混混,隨即側身一腳,又快又狠地踹在另一個混混的小腹上,那人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倒在地。接著,他一個簡練的格擋,架開第三個人的拳頭,反手一記手刀砍在其脖頸側面,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幾乎是眨眼功夫,四個混混已經倒下了三個,只剩下那個瘦高個,舉著拳頭,看著如同戰神般的楚峰,嚇得臉色慘白,兩腿發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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