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在三天后宗人府正式下發(fā)詔書前,我一定會拼了命地求他收回成命。
但這一次,我只是輕輕撣了撣鳳袍上的灰,轉(zhuǎn)身就走。
突然,身后傳來馬匹的驚叫嘶鳴。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一匹受驚的御馬狠狠撞翻在地。
腳踝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手掌心也被粗糙的石板路磨破了皮。
幾個宗室子弟從馬上滾下來,有人驚慌地大喊:“壞了,撞到娘娘了!”
可下一秒,就有人立刻糾正他:“別瞎說,廢后詔書都下了,陛下可還沒答應(yīng)收回呢。”
我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卻看見御輦那明黃色的簾子,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開了一角。
宵衍的側(cè)臉藏在陰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個太監(jiān)上前請示:“陛下,是先送娘娘回宮,還是直接去丞相府赴宴?”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然后,我聽見他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去赴宴。”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冰刀狠狠刺穿,疼得發(fā)抖。
我看著他的御駕越走越遠(yuǎn),咬著牙,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回坤寧宮。
那一刻,我分不清,到底是身上的傷更痛,還是心更痛。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見到了宵衍。
他竟然領(lǐng)著顧曼柔,把她帶進(jìn)了我的坤寧宮。
顧曼柔,丞相的女兒,宵衍的青梅竹馬。
她就像一個陰魂不散的影子,一直纏繞在我的婚姻里。
而宵衍,從來都任由她一再地越過界限。
我不是沒懷疑過,宵衍對顧曼柔到底是什么感情。
直到看見那些小像我才懂了,顧曼柔,不過是宵衍用來刺激我、讓我為他爭風(fēng)吃醋的一顆棋子。
他很享受我為他嫉妒發(fā)狂的樣子。
宵衍看見我慘白的臉色,嘴角竟然微微上揚,淡淡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