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帝瘋了。”秦叔的聲音壓得很低。
“他下令封鎖了所有出京的要道,還派了無數禁衛和密探,在全國到處找您。”
“他已經半個多月沒上朝了,整天就枯坐在坤寧宮里,聽說……聽說還穿著您留下的一件舊衣服。”
我搗藥的手,頓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平穩。
“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可是主子,”秦叔的臉上帶著擔憂,“他已經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正在派人往江南這邊找過來。霖州雖然偏僻,但恐怕……”
我放下手里的藥杵,抬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總是以為,這天下的一切,包括我,都應該是他的私有物。
我平靜地對秦叔說:“讓他來。”
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鳳印,沒有了那身鳳袍,他宵衍,還想怎么命令我。
宵衍雷厲風行的手段,很快就攪亂了京城的平靜。
他用“皇后出宮祈福,意外失蹤”當借口,把整個京城都翻了個底朝天。
無數的官員,因為搜尋不力,被他罷免,甚至關進了大牢。
朝堂之上,每個大臣都戰戰兢兢,生怕惹禍上身。
他再也不去顧曼柔的宮里了,甚至連丞相的面子都不給。
顧曼柔求見了他好幾次,都被他拒之門外。
終于有一天,她硬是闖進了御書房。
那時候,宵衍正對著一幅畫發呆,那是他畫的第九百九十九幅小像,也是唯一一幅,他沒來得及藏起來的。
“陛下!”顧曼柔哭得梨花帶雨,“您就為了一個拋棄您的女人,這么作踐自己,作踐這大好的江山嗎?”
宵衍慢慢地抬起頭,那雙猩紅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溫度。
“你懂什么?”
“我不懂?”顧曼柔凄慘地一笑,“我懂!我懂您喜歡的,不過是她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陛下,我也可以!您想看什么樣,曼柔都可以學!”
她一邊說,竟然真的學著我平日里的樣子,跪了下來,用膝蓋走到他腳邊,想去拉他的龍袍。
“滾!”
宵衍猛地站起來,一腳就把她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