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羞澀地接過去,看得比命還重,天天都戴著。
現在,它卻和那些冰冷的灰燼躺在一起,無聲地嘲笑著他。
“蘇云卿!”
他嘶吼出聲,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桌案。
瓷器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可他心里的那個空洞,卻越來越大。
他輸了。
在這場他自以為掌控了一切的游戲里,她,一聲不響地,掀翻了整個棋盤。好的,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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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霖州。
這里是杏花煙雨,小橋流水的江南水鄉。
我租下了一間挨著河邊的小院子,在鎮上開了一家小小的藥鋪。
這里是我母親的故鄉,我們蘇家還有幾個忠心的老仆人在這里。
我換了個新名字,叫阿卿。
鎮上的人只知道,藥鋪里來了個恬靜溫柔的女掌柜,醫術很不錯,尤其擅長治療女人的病癥。
剛開始的那些日子,我總是在午夜夢回時,猛地驚醒。
夢里,是慎刑司那冰冷的刑凳,是皮鞭撕開皮肉的劇痛,還有宵衍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
我胸口那道為他取“心頭血”而留下的傷疤,每到陰雨天,也總是隱隱作痛。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從床上起來,走到院子里。
看著滿院子的風荷,聞著那清苦的藥香味,心里的恐懼,才能一點一點地平復下來。
我再也不是那個被囚禁在深宮里的皇后,蘇云卿。
我是阿卿。
是自由的阿卿。
有一天,我正在藥鋪里整理藥材,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當年護送我出宮的暗衛首領,秦叔。
他帶來了京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