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爆炸,沒有光芒,沒有掙扎,甚至沒有能量的逸散。
首先,“深淵雷主”那龐大的身軀,它那由億萬年時光所淬煉的、堅不可摧的鱗甲,它那足以攪動海嘯的鰭,它那蘊含著雷霆之力的心臟……所有構(gòu)成它“現(xiàn)象”的物質(zhì),都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憑空消失了。
它所占據(jù)的那片空間,瞬間變得空空如也。
周圍的海水甚至沒有因為壓力的驟變而產(chǎn)生劇烈的涌動,而是如同修復(fù)一段錯誤的代碼般,平滑而溫柔地填補了那片空白。
緊接著,是它存在過的“痕跡”被抹除。
那片海溝中,所有與它心跳同步閃爍的雷光水晶,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光芒,變成了一堆黯淡無光的、普通的石頭。
因為“指導(dǎo)”它們發(fā)光的那個“規(guī)律”——也就是“深淵雷主”本身——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這片海域中,所有對“深淵雷主”抱有敬畏、恐懼的生物,它們腦海中關(guān)于這頭霸主的所有記憶,都在同一時刻被清空了。
它們只是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茫然,仿佛忘記了什么,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忘記了什么。
最后,是“存在”本身被抹除。
在整個世界的因果鏈條上,關(guān)于“深淵雷主”的這一環(huán),被徹底、干凈地抽離了出去。
它沒有死,因為它連“曾經(jīng)活過”這個概念都被否定了。
它徹徹底底地、完完全全地“不復(fù)存在”,好似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而那支龐大的魔物軍團,甚至沒有為這頭海洋霸主的消失而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停頓。在它們的感知中,前方本來就空無一物。
它們只是沉默地、高效地,從那片剛剛失去主人的、如今已是平平無奇的海溝上空,徑直碾過。
這是一場無法被稱之為“戰(zhàn)斗”的單方面清理。在擁有“本質(zhì)回路”的魔物面前,這些海洋中的強者,連成為“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它們的強大,它們的歷史,它們的威嚴,都脆弱得如同一個隨時可以被按下“delete”鍵的文檔。
15級初位級別的存在,這并非是一個單純的、用以衡量戰(zhàn)斗力的等級。它代表著一種生命的質(zhì)變,一種從“世界的使用者”到“世界的構(gòu)成者”的躍遷。
即便是這其中最低級的15級初位-0,即便是在那種魔力濃度超標到可以抑制絕大多數(shù)超凡現(xiàn)象大量產(chǎn)生的超魔世界之中,祂們也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行走的“超凡源頭”。
“源頭”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因為這個至強者的存在,一片區(qū)域的現(xiàn)實,都可以獨立演化出一套專屬于祂的超凡規(guī)則。
祂們不再是遵循世界的法則,而是其自身,就成為了一套活生生的、自洽的法則。
祂們的呼吸,可以定義風(fēng)的元素;祂們的凝視,可以固化光的粒子;祂們的意志,可以扭曲時空的幾何;祂們隨便指著個東西說“這是大道,是宇宙萬法的那個源頭”,那么這便是大道,是宇宙萬法的那個源頭。
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不可能”這個詞語最徹底的否定。
祂們“道成肉身”!
對于凡人而言,祂們是道與理的化身,是行走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