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臨日是什么?”時織凜華問道,她的目光再次掃過那片由神器構(gòu)成的、無邊無際的宏偉網(wǎng)絡(luò),神情嚴肅。
“是毀滅永曜秩序的那個存在,再一次到來的時候。”那位精靈親王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凝重。
“是嗎?”
但與親王嚴肅的神情截然相反,時織凜華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恐懼,她的金色眼眸深處,反而閃過了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
她的內(nèi)心深處,此刻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她真的很想與那個“再臨日”的存在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然后,將它的骸骨抽出,重新鑄造成一塊寬闊無邊的地板,供曦弦秩序和永曜秩序的精靈們,能夠隨意地在其上行走、起舞、歡慶,用以徹底地、從概念上,踐踏那份曾經(jīng)的毀滅與絕望。
那位精靈親王并未察覺到時織凜華眼中一閃而過的、那股屬于頂級強者的戰(zhàn)斗欲望。
她帶著時織凜華與芙蕾雅妮婭,穿過蜿蜒的回廊,來到了一處矗立在母樹寬大枝干上的華美宮殿。
宮殿的外墻由泛著柔和光輝的白玉石雕琢而成,每一扇窗戶都由流動的秘銀液體構(gòu)成,能夠隨心所欲地改變形狀與透光度。
“從今往后,這處宮殿就屬于兩位殿下了。”親王恭敬地說道。
隨后,她行了一禮,便靜靜地退下。
親王剛一離開,一隊身著典雅長裙、面容秀麗的精靈女仆便魚貫而入。
盡管她們是女仆,但舉手投足間都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族優(yōu)雅與從容,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精確的排練。
她們的身上佩戴著精致的徽章,時織凜華毫不懷疑,她們肯定都是曦弦秩序那些顯赫家族的大小姐。
“從今以后,將由我們負責(zé)侍奉兩位殿下的日常起居。”為首的女仆躬身說道,她的聲音柔和而清脆。
時織凜華沒有立刻答應(yīng),而是習(xí)慣性地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光凪。
這位跟在時織凜華身邊許久的精靈蘿莉女仆,此刻依舊保持著她作為女仆的自覺與素養(yǎng)。
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她既沒有搶去那些新來的“大小姐”女仆的風(fēng)頭,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貪求或嫉妒。
她只是安靜地、默默地跟在時織凜華的身邊,仿佛一株扎根于陰影中的小草,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做好了所有一個女仆該做的一切。
她的完美,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總能在時織凜華需要什么的時候,立刻將東西遞到她的面前;總能在時織凜華想要休息時,恰到好處地鋪好床鋪;總能在時織凜華不知不覺中,將所有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一切都完成得如此天衣無縫,以至于有時,時織凜華都會產(chǎn)生一種“這一切仿佛本就如此”的錯覺,就如同前世有些人認為“米是超市貨架上長出來的一樣”,全然忘記了這些完美的背后,是光凪無聲無息的付出與努力。
時織凜華看了一眼光凪,見她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對著那群新來的女仆們說道:“那行吧……”
數(shù)日之后,曦弦秩序那支準備前往精靈王朝的訪問使團,已經(jīng)籌備得差不多了。
儀仗的規(guī)模宏大,禮品的清單也經(jīng)過了反復(fù)的斟酌,每一處細節(jié)都彰顯著曦弦秩序的誠意與重視。
然而,時織凜華并沒有跟著使團一同回去的打算。
根據(jù)曦弦秩序那些頂尖智者與預(yù)言家的反復(fù)推算,那恐怖的“再臨日”,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時織凜華不想,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她留下,既是為了與那個造成永曜秩序悲劇的幕后黑手,堂堂正正地較量一番,同時,也是為了確保那段慘痛的歷史,不會在曦弦秩序這片土地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