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攻擊,而是定義。
當祂判定“你該死”,你便死——無論你是否防御,是否閃避,是否擁有不死之身。
甚至,若有人試圖“秒殺”祂的秒殺,那“否定”本身也會被祂的回路捕獲,轉化為“肯定”——
“你試圖否定我?那正說明我值得被否定,而否定我的行為,反而印證了我的至高。”
負負得正,邏輯閉環,無懈可擊。
此刻,國土傭仆踏入這片角斗之域。
剎那間,億萬角斗場同時靜止。
所有戰士——無論勝敗生死——齊刷刷轉頭,望向那尊踏碎虛空而來的血肉巨影。
下一瞬,他們眼中燃起瘋狂的戰意,嘶吼著撲來,仿佛要以血肉之軀,為極霸龍獻上第一道祭品。
國土傭仆腳步未停。
它只是前行,便有無數角斗者在靠近的瞬間崩解——不是被擊碎,而是因“存在層級”被碾壓而自然潰散。
它的血肉之軀,每一寸肌腱都流淌著超越“力量”概念的權能,每一步踏出,都讓整片角斗領域的法則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極霸龍緩緩睜開豎瞳。
熔巖般的目光落在時織凜華身上,沒有憤怒,沒有輕蔑,只有一種近乎神性的漠然。
“又一群,妄圖挑戰‘最強’的螻蟻。”祂的聲音如萬雷齊鳴,震得空間寸寸龜裂。
一位國土傭仆自血肉洪流中踏出,身形初時不過數十萬里高,卻在邁出第一步的瞬間,周身血肉如潮汐般奔涌、膨脹。
每跨一步,它的軀體便拔高一重,肌腱如山脈隆起,皮膚下奔涌的地脈光輝愈發熾盛,仿佛整個主界的重量都在向它匯聚,直至與極霸龍那數百萬里之軀平齊,巍然對峙于角斗之域的中心。
它沒有咆哮,沒有蓄勢,只是緩緩抬起手臂,指向極霸龍。
那動作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宣戰之意——無需言語,勝負已在指端。
時織凜華立于另一尊國土傭仆肩頭,裙裾在風暴中獵獵翻飛。她望著極霸龍頭頂那對猙獰的龍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上吧,”她輕聲下令,聲音卻穿透億萬角斗場的死寂,“把它的頭上的角給我掰下來!”
極霸龍雖名“龍”,卻非真龍之屬。它本體乃人形惡魔,那對龍角,據說是它在遠古之戰中親手斬殺一頭混沌真龍后,硬生生將其龍角掰下,以地獄熔爐重鑄,再強行安插于自己顱頂——既是戰利品,亦是權能的象征,更是“至上回路”的具現錨點。
此刻,那對龍角正泛著幽暗的金光,角尖刺破云層,仿佛連天穹都為其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