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叫魔王啊?”時(shí)織凜華上前一步,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毫不客氣地挑起魔王的下巴,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壓制感,強(qiáng)迫那雙尚帶驚惶的瞳孔與自己對視。
魔王莉克薩莉雅絲渾身一僵。
她剛剛明明還在王座深處,與艾莉西亞密談,正盤算著如何用新一批天王拖垮時(shí)織凜華的戰(zhàn)線,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就站在了這片焦土之上,面前就是那個(gè)銀發(fā)如刃、眼神冷冽的討伐者?
她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血?dú)馀c硫磺味——那是剛從塔之廢墟走出來的氣息。
可還沒等她理清思緒,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先于理智涌了上來。
眼前這精靈……真漂亮。
銀發(fā)垂落肩頭,眉眼如刀削般利落,唇色淡得近乎冷,可那雙眼睛卻像藏著熔巖,熾熱又危險(xiǎn)。
莉克薩莉雅絲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喉間微動,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糟了——她猛地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被對方用兩根手指捏著下巴,姿態(tài)狼狽得像個(gè)被拎住后頸的貓。
但魔王就是魔王,哪怕被從藏身之處硬生生劈出來,哪怕王袍撕裂、冠冕歪斜,她也絕不能輸在氣勢上。
于是,莉克薩莉雅絲嘴角一勾,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慌亂,揚(yáng)起下巴,非但不躲,反而順勢往前湊了半寸,幾乎要貼上時(shí)織凜華的指尖。
她眼尾微挑,嗓音故意拖得又軟又懶,帶著一絲刻意的沙?。骸鞍パ健@就是傳說中的時(shí)織凜華?比畫像上還勾人呢?!?/p>
她輕笑一聲,紅唇微啟,吐氣如蘭:“怎么,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的?難道……你對我早有想法?”
話音未落,她甚至微微歪頭,讓銀發(fā)從自己臉頰滑過,動作慵懶又撩人,仿佛不是被壓制,而是正在調(diào)情。
她眼角余光掃過時(shí)織凜華的反應(yīng),試圖從那張冷臉上找出一絲動搖。
“不過嘛……”她繼續(xù)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戲謔,“你要是真想見我,大可以提前遞個(gè)拜帖,何必讓那位精靈劍圣一劍把我從王座上‘請’下來?多失禮啊。”
她頓了頓,忽然眨了眨眼,語氣陡然轉(zhuǎn)甜:“不過……看在你親自來接我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只要你答應(yīng),做我的貼身護(hù)衛(wèi),如何?”
說這話時(shí),她故意挺直脊背,盡管衣袍凌亂,卻硬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仿佛剛才狼狽跌出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她甚至微微揚(yáng)起下巴,讓頸線拉出一道傲慢的弧度,仿佛在說:就算被你抓到,我也還是魔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指尖早已在袖中攥緊,掌心全是冷汗。
“嘴硬可沒用哦,”時(shí)織凜華指尖微微用力,捏了捏莉克薩莉雅絲的臉頰,語氣輕佻得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貓,“現(xiàn)在你可是我們的階下囚。”
話音未落,芙蕾雅妮婭手腕一翻,圣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清冽銀弧,劍尖垂地,卻無聲無息地在焦土上刻下一道深痕。
緊接著,四周空氣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