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織凜華走近,沒有寒暄,直入主題:“我找到辦法了?!?/p>
“辦法?”
“讓你登神的辦法?!彼D了頓,目光清澈,“不是走我的路,而是走你自己的路,我會給你一顆‘0’,它什么也不是,但可以成為一切,之后,由你自己決定它是什么。”
芙蕾雅妮婭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震動。她沒有問“如何做到”,也沒有問“是否危險”——她知道,時織凜華既然開口,便已確認可行。
“所以,”她輕聲問,“你打算給所有人一顆‘0’?”
“嗯。”時織凜華點頭,“我說過,我會讓大家一起登神。不是成為我的從神,不是我的分身,而是真正的、獨立的神明?!?/p>
風掠過練武場,吹動兩人衣袂。
遠處,皇宮的鐘聲悠悠響起,宣告新一日的開始。
芙蕾雅妮婭看著時織凜華,忽然笑了:“那……現在就開始?”
時織凜華也笑了,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粒微不可察的光點——無色,無相,無名,卻蘊含無限可能。
“好?!彼f,“就從你開始?!?/p>
光粒輕點芙蕾雅妮婭眉心。
那枚象征著“0”的神之種,無色無相,卻在觸及她肌膚的剎那,如水入沙,無聲沒入。
沒有光爆,沒有轟鳴,只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漣漪自她眉心蕩開,旋即消隱。
“感覺好像沒什么……”芙蕾雅妮婭剛開口,話音未落——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自她體內炸開。
那神之種并未沉寂,而是在她靈魂深處轟然扎根,如母樹垂落的第一縷根須,刺穿混沌,扎入存在之基。
剎那間,枝蔓瘋長,不是向外,而是向內——在她的血肉、骨髓、意識、時間刻、因果線……所有層次同時延展、分叉、綻放。
神格成形!
不再是虛影,而是一顆真實旋轉的星核,在她心室中搏動,每一次脈動都與主界律法共振。
神火燃起!
幽藍與金紅交織的火焰自她經絡中奔涌而出,卻無半分灼熱,反而如晨曦般溫潤,照亮她體內每一寸黑暗。
神職凝聚!
無形的權柄自虛空中垂落,纏繞其身——那不是被賦予的職責,而是由她自身存在所自然衍生的領域,此刻正以不可逆之勢銘刻于世界底層。
神力奔涌!
如江河決堤,如星海傾瀉,從“0”中誕生的無限可能性,在這一刻盡數化為真實的力量,在她體內咆哮、奔流、歸序。
芙蕾雅妮婭雙膝微屈,雙手按地,長發無風自動。她想說話,卻發不出聲——不是因痛苦,而是因太多“存在”正在她體內同時誕生,每一瞬都超越語言的承載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