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結構由單一尺度貫穿始終,從起點到終點毫無偏移;有的則在演化中不斷生成新的尺度分支,形成復雜的層級樹;還有的干脆拒絕固定尺度,每一瞬都重構自身的基礎參數。
然而無論多么奇異,它們都仍屬于“可被理解為結構”的范疇。
時織凜華的目光掠過這些,沒有停留。
她不需要分析,不需要比對。
她的意識早已超越了“判斷”的必要——當某個點出現在視野中,她便知道,那就是目標。
最終,時織凜華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大界上。
她的視線落在這個大界的內部結構中一處名為宇宙的結構中,其中一顆黃色恒星的第三顆星球上——
地球。
天空裂開了。
不是云層撕裂,不是雷暴劈開,而是整個視野的底層結構開始自我復制、嵌套、無限細分。
人們最初以為是幻覺——或許是強光折射,或許是集體眩暈。
可當那圖案在每一寸空氣中蔓延開來,連手機屏幕、湖面倒影、車窗玻璃都同步呈現出相同的幾何紋路時,恐慌才真正降臨。
那是一種無法用常規語言描述的形態。
它既非火焰,也非光束,而是一團不斷分裂又重組的“結構”:大塊的棱角中生出小塊的棱角,小塊中再生更小的,層層遞歸,永無盡頭。
每一道折線都精確到令人窒息,每一次分岔都遵循某種不可見的數學律令。
它不發光,卻比太陽更刺目;它不發聲,卻讓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失靈,仿佛現實本身的編碼被強行改寫。
東京澀谷十字路口,紅綠燈驟然熄滅。
人群本能地停下腳步,仰頭望天。
一個穿校服的女孩舉起手機,鏡頭剛對準天空,屏幕便炸開一片雪花,隨即自動關機。
她喃喃道:“這……這是什么藝術投影?”
紐約時代廣場的巨大廣告屏集體閃爍,最終定格在同一幀:無數三角形嵌套成的漩渦。
游客們紛紛駐足,有人拍照,有人錄像,更多人只是呆立原地,瞳孔被那無限遞歸的圖案牢牢吸住。
一位物理系教授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抱頭,聲音顫抖:“這不是分形……分形是有尺度的……這沒有尺度!它在所有尺度上同時存在!”
巴黎埃菲爾鐵塔下,一對情侶正準備合影。
女孩指著天空驚呼,男孩卻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死死捂住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