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低沉而破碎。
伊萊芙琳終于開口,她的聲音比記憶中成熟了許多:“月光樹已經被焚燒,星輝庭院被夷為平地。凜華大人,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
凜華輕輕搖頭,眼中滿是堅定:“不,你們還有我。時織家族永遠是你們的盟友和家人。”
妮彌拉環顧四周,注意到了光凪和其他精靈女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光凪…還有露娜阿姨?母樹和女皇保佑,你們也活了下來。”
光凪禮貌地行了一禮:“見到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妮彌拉小姐。”盡管她的語氣依然恭敬,但語氣中仍舊包含著一種故友重逢的驚喜。
伊萊芙琳苦笑著看著自己破爛的裙擺:“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曾經高貴的銀葉家,如今淪落至此。”
“衣衫襤褸不代表靈魂卑微,”芙蕾雅妮婭走上前來,優雅地向三位精靈貴族行禮,“你們的尊嚴從未因外表而改變。”
妮彌拉抬頭看向精靈劍圣,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芙蕾雅妮婭大人……連您也……”
她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戰爭改變了所有人,”凜華輕聲說道,握住妮彌拉的手,“但我們依然是我們。精靈的榮光不會因為一場戰爭而熄滅。”
伊萊芙琳突然跪下,其他兩位精靈貴血也隨之下跪:“凜華大人,我們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請允許我們追隨您,就像我們的祖先追隨時織家族的先祖那樣。”
時織凜華連忙將她們扶起:“不必行此大禮。你們是我的朋友,不是臣屬。來吧,先去休息,換上干凈的衣服,吃些東西。我們有太多話要說了。”
在光凪的帶領下,幾位女仆引導著三位精靈貴血走向內院。
妮彌拉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凜華和芙蕾雅妮婭,眼中既有對昔日榮光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希冀。
“謝謝你,凜華,”她輕聲說道,第一次不帶尊稱地直呼時織凜華的名字,“在這個失去一切的時代,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庭院中的重逢喜悅被一陣刺耳的魔物嘶吼聲打斷。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精靈騎士正從天空急速俯沖而下,飛龍巨大的翅膀在降落時掀起一陣強風,吹得庭院中的樹葉紛紛飄落。
騎士敏捷地從飛龍背上躍下,單膝跪地向時織凜華和芙蕾雅妮婭行禮,聲音急促而緊張:“兩位大人,有人攻城了!”
“哈?”時織凜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微微皺眉,心中暗想:什么鬼?自己才把黑霜要塞打下來,就有人攻城了?什么活動復刻?
芙蕾雅妮婭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握上了腰間的劍柄,她轉向時織凜華,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警覺的光芒。
她沒有說話,但緊繃的身姿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剛剛重逢的精靈貴血們面面相覷,原本舒展的眉頭再次緊鎖。
妮彌拉向前一步,站在了時織凜華身側,盡管衣衫襤褸,但她的眼神已恢復了幾分貴族的威嚴。
要塞外的嘶吼聲越來越響,隱約夾雜著武器碰撞的金屬聲響和戰爭號角的低鳴。
這場來得突然的攻城戰,打破了黑霜要塞短暫的平靜,也中斷了這場來之不易的重逢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