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粗淺的表意符號,到最深奧的法則符文,乃至理念界、……等等等等更高深的層面,都在其掌控之下。
換而言之,擁有了“語言回路”,便等同于掌握了對萬事萬物的“最終解釋權(quán)”。
畢竟,無論是決定萬物形態(tài)的設(shè)定,還是描述事物本質(zhì)的詞條,抑或是劃定邊界的定義,所有這一切,都需要語言去闡述,去賦予意義。
一旦掌握了語言,自然而然地,便掌握了對這些概念的最終解釋與定義權(quán)。
由此,一個令人震驚的推論隨之浮現(xiàn):時織凜華可以隨心所欲地否定掉閃避回路的閃避之力。
因為當(dāng)“閃避”的概念本身被她的“語言”所重新定義時,其原有的效力便會土崩瓦解。
她可以將其解釋為“無效的閃避”,或者“閃避即命中”,甚至“閃避即存在性消散”。
她的言語,即是真理,她愛咋解釋就咋解釋,一切都將按照她的最終詮釋而展開。
這是一種何等逆天的力量!——就算天王可以回避“全知全能”,那種看似包羅萬象、實則抽象而虛渺的力量,也無法回避“最終解釋權(quán)”!
因為“全知全能”本身,也是一個由語言所定義的詞條,先有了語言,才有了全知全能被提出來。
當(dāng)“語言回路”掌控了其定義權(quán),甚至可以解釋“全知全能”為何無法規(guī)避“最終解釋權(quán)”時,其所能閃避的范圍便被無形地畫上了邊界。
這引申出一種深刻的哲學(xué)思辨:與“全能”這種看起來高大上,實際上壓根沒啥實質(zhì)性內(nèi)容的東西相比,“語言”、“行為”這種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能力,才是真正的“全能”。
“全能”往往被描述為一個最終的、無所不能的狀態(tài),但其概念本身卻常常空洞而缺乏具體的實現(xiàn)路徑,它更像是一個宏偉的空殼,需要借由其他力量來填充。
而“語言”——作為定義與構(gòu)建現(xiàn)實的基石,“行為”——作為改變與創(chuàng)造現(xiàn)實的路徑,才是真正具備無限可能性的實體。
它們無需刻意強調(diào)自身的“全能性”,因為它們本身就是“全能”的具象化。
它們從無到有,從概念到實體,其影響力滲透到存在的一切層面。
也就是說,“全知全能”實際上是最缺乏全知全能的,空無成物才是這個詞的本質(zhì)。
它是一個宏偉的宣稱,卻往往未能真正觸及事物的底層邏輯。
只有真正缺乏某種能力時,才需要大張旗鼓地強調(diào)擁有它。
而“語言”與“行為”,作為存在本身的基礎(chǔ)構(gòu)成要素,它們的“全能”是內(nèi)在的、不言而喻的,是“無中生有”的最初驅(qū)動力。
它們從不宣稱“無所不能”,而是以最根本的方式,定義并改變著“能”與“不能”的邊界,默默地踐行著什么叫做“無所不能”。
當(dāng)然,這“語言回路”的誕生,只是枷鎖回路為其解開限制的初窺門徑,遠非其巔峰。
時織凜華的強大之處,更在于她可以運用枷鎖回路對已經(jīng)解開限制的回路再次解開限制。
這種能力,如同將一道道無形的封印層層揭開,每一次解開,都意味著回路潛藏的更深層次力量被激發(fā),其所能觸及的奧秘與權(quán)能也隨之無限拓展。
如此無限類推,理論上,其力量的深度與廣度將永無止境。
由此,一個關(guān)于“語言”的譜系層級,在時織凜華的理解與實踐中,逐漸清晰地延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