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魔物如潮水般從下界之門蜂擁而出,嘶吼聲如雷霆轟鳴,震耳欲聾,撕裂天際的咆哮仿佛要將云層震碎。黑壓壓的浪潮席卷大地,密密麻麻的身影遮蔽了地平線,令人窒息。
魔界的氣息化作濃稠的黑霧,狂亂地舞動于空氣中,帶著刺骨的寒意與腐朽的腥臭,仿佛要將一切生機碾成齏粉。
這黑霧如活物般翻涌,時而凝成猙獰的爪牙,時而散作無形的壓迫,令人毛骨悚然。
九頭身負下界之門的亞龍邁著沉重步伐,每一步都讓大地劇烈震顫,龜裂的土地發出低沉的哀鳴,仿佛在為自己的崩壞哭泣。
它們所過之處,花草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綠意瞬間化為灰燼,地面被侵染成紫黑色的泥土,散發著詭異的光澤,宛如大地的淤青,觸目驚心。
這泥土仿佛被魔力浸透,隱隱流動著不祥的脈絡,遠處的飛鳥驚惶失措,撲騰著翅膀卻無力飛起,紛紛墜落,化作塵埃。
空氣中彌漫著魔力的余波,沉重得如同鐵幕,壓迫得人幾乎無法喘息,天地間只剩毀滅的預兆。
建造下界之門,時織凜華的野心遠不止一座。她精心設計了十座宏偉的傳送門,每一座都如黑曜石般冷峻,表面雕刻著扭曲的魔界符文,符文間流淌著幽紫色的光芒,散發著不祥的波動,仿佛在低語著來自深淵的詛咒。
其中一座屹立于灰燼之冠的核心,宛如王座般穩固,鎮守她的帝國根基;其余九座則化作她的移動造兵廠,伴隨她征戰四方。
這些門如同她的意志延伸,隨軍而動,魔物從中源源不斷涌出,嘶吼著服從她的命令,化作無盡的洪流。
這意味著她無需等待灰燼之冠的支援,便能隨時隨地補充兵源,掌控戰場的節奏,甚至逆轉戰局。
為了鑄造這些下界之門,灰燼之冠的奴隸被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汗,附屬領地的工匠被掠奪殆盡,鐵砧的敲擊聲晝夜不息,宛如國度的脈搏。
“時織凜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約瑟夫的聲音因憤怒與恐懼而顫抖,嘶啞得幾乎破音。
他幾乎要沖上前質問,步伐卻因魔霧的壓迫而踉蹌。他的身影在濃霧中顯得渺小卻倔強,眼中燃燒著不甘與痛楚,仿佛在用盡全力對抗這不可逆轉的瘋狂。
他的聲音在魔物的嘶吼中顯得微弱,卻帶著一絲撕心裂肺的絕望,“引渡下界魔物進入主界,你的名字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亞龍頭上的身影,似要用眼神將她刺穿,但那目光中也夾雜著一絲無力,像是早已預見了悲劇的結局。
“這是必要之惡。”時織凜華淡淡笑道,聲音如冰泉般清冷,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字字如刀,切割著空氣中的緊張。
她站在亞龍之上,俯瞰著腳下的魔物大軍,銀發在狂風中微微舞動,宛如流淌的月光,冷冽而耀眼,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她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帶著一絲冷冽的笑意,仿佛早已將世人的指責踩在腳下。
她微微抬頜,姿態挺拔,氣場如風暴般席卷全場,壓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滯。
“歷史不過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要么征服世界,要么一無所有,我要榮耀向我俯首!”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如重錘敲擊,透著無盡的野心與決絕。
周圍的魔物似乎感受到她的意志,低吼著匍匐在地,頭顱低垂,空氣中彌漫著對她的絕對臣服。
她的銀發在風中輕揚,如同王冠的延伸,映襯著她無與倫比的威嚴。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中,一座下界之門突然爆發出極其強大的魔力波動,紫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如同暗夜中的雷霆,刺得人睜不開眼。
門體發出刺耳的撕裂聲,表面如橡膠般劇烈扭曲,裂紋迅速蔓延,仿佛無法承受某種恐怖的力量。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味,地面因這股力量而劇烈震顫,碎石如雨般飛濺,遠處的魔物發出不安的低吼,紛紛后退,眼中透著本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