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征服的大陸,此刻都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氛圍。
當地的生靈們,被強迫著需要定時向諸神獻上信仰,同時也要向“天國”獻上無盡的財富和寶貴的勞動力。
當大陸支配者身邊的魔物宇宙,按照時織凜華的指令,偶爾釋放出少量魔物進行試探性進攻時,除了那些身著制式魔法盔甲的天國駐軍之外,她們幾乎沒有見到任何青壯年的身影。
放眼望去,整個大陸上剩下的,仿佛全是老弱病殘,他們面黃肌瘦,眼神中充滿了麻木與絕望。
打下了這些大陸后,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那些原本健壯的青壯年,竟然全都被天國當作“稅款”征收了,他們被帶離家園,不知去向。
而這些被留下來的老弱病殘,由于沒什么勞動力,無法為天國創造直接的物質財富,因此便被“仁慈”地允許待在家里,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天天向諸神祈禱,用他們微弱的信仰之力,去滿足天國那無止境的需求。
“天國這是想干什么?”時織凜華看著眼前這片死氣沉沉的景象,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心中充滿了不解。
這種奴役的方式,在她看來是極為低效的。
明明憑借天國那高超的魔法工藝,隨隨便便就能制造出無數精密的魔法傀儡、奧術構造體,這些機械造物不僅力量強大,而且不知疲倦,完全能夠滿足絕大部分的勞動需求。
用鮮活的奴隸進行勞作,簡直是純粹的低效,而且還會帶來管理上的麻煩,這與她對天國那種高高在上的形象格格不入。
但很快,時織凜華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她也因此明白了天國這么做的緣由。
那是當她們的遠征軍距離天國,還有大概兩天路程的距離時,她們抵達了另一塊大陸。
此刻,這塊大陸上的景象,徹底顛覆了時織凜華之前對“低效奴役”的認知。
這片大陸的生態環境和肥沃的泥土已經被破壞殆盡,裸露出的盡是堅硬冰冷的巖石層。
而在這片光禿禿的大地上,無數的采石場密密麻麻地矗立其中,一眼望不到盡頭。
然而,更為奇怪的是,那些在采石場中辛勤勞作的工人,用的全是最古老而原始的人力和技術,他們赤膊上陣,揮舞著簡陋的工具,汗水浸濕了每一寸土地,效率低下得令人發指。
但與這些原始勞動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監督他們工作的“監控者”,卻個個身著工藝極其先進的魔法盔甲,這些盔甲流線型,光澤內斂,其上刻畫著精密的魔法回路,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
他們的身邊,甚至還環繞著無人握持的、浮空的自律型武器,這些武器精準而致命,僅僅是漂浮在空中,便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威壓。
不僅如此,更有巨大的戰爭傀儡,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這片大陸上機械而又精準地巡邏著,它們龐大的身軀和強大的火力,時刻都在提醒著那些勞工,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那些被奴工們用最原始的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鑿刻下來的巨大石頭,每一塊都至少上百米高,帶著粗獷的切割痕跡,被整齊地堆放在采石場的邊緣。
而就在這些石塊堆旁,一道道泛著空間漣漪的傳送裝置赫然矗立。當石塊被推入其中時,它們便會伴隨著一聲輕微的空間撕裂聲,直接被傳送走,消失在時織凜華等精靈的視線中,去往未知的目的地。
“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時織凜華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思索。
這種大規模的、用原始人力進行的石料開采,以及其后不明目的的傳送,讓她感到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