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客座,手邊的茶碗早已空空如也,嘗試閉目養神,卻是格外的不耐煩。
足足兩個時辰的枯坐,令他極為煩躁。
身為八柱國之一,又居大司寇之高位,以往可從未有人,讓趙虔等過如此之久。
若非有求于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大冢宰到!”
適時,廳外傳來一道通報聲。
宇文滬這家伙,終于是愿意現身了趙虔睜開雙眼,冷冽地朝外邊望去。
都是千年的狐貍,他又怎會不清楚,宇文滬是故意而為之的呢?
“大司寇久等了!”
“告罪告罪!”
宇文澤龍行虎步而來,朝趙虔拱手致歉。
頓了頓,指向身后的宇文澤,又繼續道:“著實是本王這犬子,朽木難雕,天資愚鈍,訓誡起來太過于勞心勞力,耽誤了時辰!”
“大司寇見諒!”
“都是小子愚笨”
宇文澤站了出來,朝趙虔雙手抱拳行禮,恭敬道。
在父親那句“朽木難雕”剛一出口,宇文澤就知曉了,他被帶來的原因。
是故主動接鍋,配合著父親的表演,給雙方一個合適的臺階,面子上過得去。
呵!還真是會指桑罵槐趙虔心中冷哼,他又怎會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卻故作大度,擺擺手:“無妨!”
宇文滬笑了笑,于主位落座,目光停在趙虔手邊的茶碗上,朝廳內的仆人呵斥道:“你們這些人怎么做事的?”
“大司寇的茶都涼了,還不知道添些熱水?”
“沒眼力勁的東西,罰月錢一個月!”
廳內伺候的仆人見狀,連連跪地告罪。
趙虔瞅著這裝模作樣的表演,心中冷笑連連,但表面上依舊是笑臉盈盈,道:“大冢宰,老夫此次前來,是為了”
只是為了后面的內容,還未說出口,就被宇文滬所打斷:“本王近些日得了好茶,是朱雀掌鏡使從秦州帶回來的”
“特請大司寇品鑒!”
說著,招了招手。
沒多時幾個嬌俏侍女,就端著兩壺熱茶而來。
青瓷茶盞揭開的剎那,白霧裹挾著醇厚的茶香騰起。
“嗯。”
趙虔端起升騰著熱氣的茶碗,象征性抿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夸贊道:“的確是好茶!”
“淺淺一嘗,都是唇齒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