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發(fā)誓。”
艾小草將臉埋進(jìn)了許生懷里,也顧不上此刻手上還沾著奶油,抬手緊緊地回抱住了他。
他的手指蜷起死死地攥著許生后背的衣服,骨節(jié)用力到泛起了白。
對于艾小草來說,哪怕許生的這句話僅僅只是為了哄他,他也感到由衷地開心和感動。
艾小草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哄著,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在同齡人還成天因為尿褲子而哭唧唧地找家長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偽裝。
他知道自己哭了也沒用,因為沒有人會來哄他、安慰他。哭泣只會白費自己的力氣,甚至是徒增陳紅麗對于自己的厭煩。
一直習(xí)慣了自己消化負(fù)面情緒的艾小草,頭一回被人哄,在不知所措了一瞬后,心里便涌上了陣陣酸意。
許生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都會怕他難過哄他。但陳紅麗,和他流淌著一樣血的親生母親卻不會,在這十八年里從來沒有過。
想到這里,這么多年來一直積壓在心底的委屈瞬間爆發(fā),一股腦兒地全部涌了上來。
他死死地咬著下唇才能堪堪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許生將下巴擱到他的頭頂,蹭了蹭,輕笑著說了句:“不用忍著,想哭就哭吧,哥又不是沒見過你哭。”
這句話瞬間攻破了艾小草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線。許生話音剛落,艾小草便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了嗚咽聲。
許生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兒般哄著懷里人,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等著他冷靜下來。
最終因為這個小插曲,艾小草的生日并沒有叫來王宇飛和孟逸晨。
主要原因是艾小草哭得太狠了,導(dǎo)致眼睛腫成了兩顆核桃,再加上陳紅麗那一巴掌可謂是用了十成十力氣,要是被他倆看到了估計得好一陣調(diào)侃猜測。
艾小草跟許生說這事兒的時候,許生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切菜。
他看著艾小草的核桃眼和紅腫的臉頰,思襯了片刻,開口道:“冰箱里有冰塊兒,你要不拿著消消腫?等到晚上了應(yīng)該就不會腫得那么厲害了。”
艾小草聽出了許生的潛臺詞,意思是如果是單純地因為眼睛和臉腫了怕丟人,現(xiàn)在到晚上估計也差不多消腫了,想要叫王宇飛他們過來其實沒什么問題。
但艾小草想了想?yún)s還是搖了搖頭:“算了,今兒還是就我們倆過吧。”
在經(jīng)歷了剛才那一茬后,艾小草對于過生日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心思了,想著干脆和許生倆人簡單過過算了。
許生見他確實沒那意思了,也就不再開口勸他。
雖然只有他們倆人過生日,但晚上許生仍舊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艾小草直嚷許生浪費,結(jié)果被許生一筷子的糖醋排骨給堵住了嘴。
“行了,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艾小草看著面前的那碗長壽面,掏出手機(jī)一頓狂拍,看得許生沒忍住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