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又跑回廚房,把面端了過來。
主臥意外地干凈,秦平江穿著一身杏色家居服,扣子顆顆嚴實,他看見秦知流端著面進來,眼眸彎了彎:“謝謝。”
秦平江說:“床很大,可惜你不跟我們住,不然還可以睡中間。”
誰會想要睡一對ao中間啊!
秦知流無語,到底沒說什么,問道:“你要躺醫(yī)療艙嗎?”
秦平江佩戴的頸環(huán)很寬大,像是刻意遮蓋什么。
“永久標記而已。”秦平江慢條斯理地吃面,“醫(yī)療艙太興師動眾,影響不好。”
秦知流聽得懂弦外之音,神色明顯冷淡下來——他還是不喜歡這樣委曲求全的時代。
僅此一次。他心想。
這次之后,他要和他們保持著距離。
但秦平江忽然看向他,語氣依舊輕輕柔柔:“你不喜歡呀?”
“不喜歡。”
不該說的。
秦知流聽見自己極度平靜的聲音:“你將家族事事為先,而家族連最基本的保障都要你讓步,這不公平。”
一室寂靜。
秦平江忽然撩開手臂的布料,冷白膚色上遍布青紫淤痕,他說:“哪個被永久標記的omega不經(jīng)歷這些呢?這些不過分內(nèi)之事,是小事,家族向來不管這些。”
他把衣袖放下,依舊在笑:“只有我在便算了,下次,可不要對旁人說這樣越界的話。”
“說不說,都不重要。”片刻后,秦知流這樣說道。
他看著秦平江,慢慢退出了房間,就像退出了這段過往。
他開始真正成為歷史旁觀的見證者。
秦知流開始有意無意地回避,次數(shù)一多他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主動提到他。
第二個月。
陸擇山生理期時回到了宅邸,主臥門三日未開。
第三個月。
陸擇山生理期,主臥,五天。
第四個月。
陸擇山提著箱子進屋,一天。他離開后,秦知流在垃圾處理器里發(fā)現(xiàn)了染血的細鞭。
秦知流再次來到主臥門前。
門沒有關(guān),甚至是敞開的,他一眼便看見秦平江的樣子,他趴伏在地,衣不蔽體,像是意識全無。
秦知流為他處理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