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張了張口,好像又無從說起,他沉聲道:“我不管你是誰,緒舟呢?”
他不求真相,他只想知道,被替代的秦緒舟…是否還活著。
貴族的陰私太多,有些真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可對方這副攤牌模樣……尚青眸光微冷,他沒有足夠的籌碼,甚至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離開。
“非要說的話,我就是秦緒舟。”秦知流看一眼光腦時間,“前些年暫且不論,至少今年你見到的一直都是我。”
“前不久開了一場直播,你應(yīng)該見過我。”秦知流手邊沒儀器,沒法當(dāng)場表演大變活人,不管尚青信不信,他都如實說道,“我本名秦知流。”
尚青:……
像光腦死機一樣,尚青半天未響應(yīng),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的同時空空如也。
秦緒舟就是秦知流?
那個溫柔熱忱,愛撒嬌,身體不好,工作卻非常認真負責(zé)的秦緒舟,是秦、知、流?
是曾經(jīng)的軍校首席,是被無數(shù)貴族忌憚,玩弄權(quán)勢像喝水一樣簡單的秦家大公子?
緒舟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尚青木然地想。
他的目光落在秦知流臉上,卻意外捕捉到一縷關(guān)切。
“我還當(dāng)你不愿說呢。”陸圍常的聲音懶懶散散飄過來。
“我只是……”秦知流看一眼尚青,忽然笑開了:“身份重要,卻也沒那么重要。”
一個身份而已,他又何必拉陸圍常下水?
謊言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去圓,層層疊疊久了,他也是會厭煩的。
秦知流:“前輩不妨說說,為什么認為我不是秦緒舟呢?”
尚青移開視線,一些古怪的直覺,瑣碎的線索湊在一起,令他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他抿唇,又道:“從繁花星出事前,你變得很奇怪。”
那陣正是秦知流算計所有人,忙得飛起的時候。
陸圍常發(fā)出低笑,秦知流狠狠瞪他一眼,隨后長嘆一聲,泄氣地往桌上一趴:“果然——人忙的時候裝不了一點兒。”
緊張的氛圍消散一空,尚青有些意外地看著毫無架子的秦大公子,他主動問道:“你剛剛說前些年不論,那時候的秦緒舟不是你嗎?”
他心里好奇得很,最大的秘密被說破后,這些當(dāng)然要問個清楚。
“你見的基本上是我。”秦知流翻閱備忘錄,“我看看……有幾次走廊上的短暫照面是我妹妹,她說她躲得很快,沒跟你說幾句話。”
尚青:……有嗎?好像是有,但這種事“秦緒舟”做過很多回啊!
尚青沒再追問下去,知道秦緒舟沒有被人殺而替代就行了,雖然不能確定對方所說真假,但秦知流一些小動作和神態(tài)他很熟悉,對以上討論也信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