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了。
“她過得好嗎?”秦知流問,“以前,她沒有伴侶,為什么她會生下你?”
梅序道:“因為一個實驗。”
“別誤會,是她自己的實驗?!泵沸蜓a充道,“她和你的情況不一樣,嗯……她只有一個性別,女性。她想知道我會和她一樣,還是和世界一樣?!?/p>
“所以我沒有另一個母親,或者父親?!泵沸蛘f,“我完完全全只是她的孩子?!?/p>
冬鷹女士用自己的基因培養(yǎng)了他,將他放在模擬古藍星的環(huán)境中生存,所以哪怕他的性別未如母親所想,他仍偏愛古藍星的一切。
但秦知流不屬于古藍星,也不屬于星際,或許該說……這兩者共存于他。
如果他只是鄧濟,我大概不會愛他。梅序想。
是愛么。
梅序低眸深思,他不知該用何種字眼形容這份感情,是標(biāo)記,或者被標(biāo)記嗎?
他感受著,身體卻沒有那份沖動,唯有心跳悸動,卷動情感蔓延四肢百骸。
秦知流的視線在梅序臉上描摹,其實他的眼型和嘴唇很像冬鷹,是眉峰洗去鋒利,為他平添內(nèi)斂溫和。
但是。秦知流道:“你就是你?!?/p>
他先認識梅序,才認識冬鷹的孩子。
一切盡在不言中,梅序笑起來:“我當(dāng)然明白。”
“不要難過?!泵沸蚶∷氖?,“她沒有遺憾,也不孤單,母親和我講過很多古藍星的事情,包括你的曾經(jīng)?!?/p>
三歲的梅序還很小只,冬鷹女士會把他攬在懷里,把前世當(dāng)做故事講給他聽。
她的經(jīng)歷是那么的豐富,足夠她把嬰兒講成小少年,十一年間,唯有一雙冰藍眼瞳顏色未改,注視她時仍舊熠熠生輝。
“冬日催梅,你又是秩序感強的小孩兒,干脆就叫梅序吧。”
“當(dāng)時我們的實驗條件比現(xiàn)在差多了,鄧濟那腦子真好使,來。看見這個數(shù)值沒?他不用機器就能算出來,難怪他和嬴歌玩得好?!?/p>
“別看現(xiàn)在星艦滿天飛,當(dāng)年我們可只有一艘星艦……”
冬鷹女士離開時,罕見地在笑:“真沒想到,我的孩子會是這樣的性子。比鄧濟好多啦,那種叛逆崽子…咳,咳。又活這么些年,夠本了,抱歉,媽媽的探險結(jié)束了?!?/p>
“你可以好好長大吧?序……”
當(dāng)然可以,我已經(jīng)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