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緒舟坐在輪椅上,秦知流蹲在他面前,他也便低頭看去:“當初把身份借你,是叫你如此用的?”
他醒來多日,將秦知流做的那些事聽了個完全,他雖心疼他承擔如此重的責任,經受那般苦楚,但——
秦緒舟笑意清淺,如玉的指節雖瘦削,卻也穩穩制住秦知流雙頰:“你用我的臉惹了多少風流債?”
秦知流往他掌心里撞:“才沒有,大家都知道我是誰,小舅我跟你說,六舅才好玩呢……”
他繪聲繪色講和秦暮引相認的經過,講得秦緒舟面上眼底俱是笑意。
“能見到你們長大后的樣子,已經足夠好了。”秦緒舟感慨著,他看向窗外,“我時常覺得這是一場夢,或者走馬燈,但,”
“我的想象力,比不得小流公子所做所為豐富。”
秦知流早已起身去拿藥,還帶了一條毯子給他披上:“小舅,你的病已經好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好果子等著你吃呢。”
秦緒舟失笑:“這聽起來可不像好話。”
秦知流:“我說好的就是好話。”
秦知流一邊收錄數據,一邊和他閑聊:“小舅,你知不知道永久標記阻斷劑?”
秦緒舟:“知道,你領頭研究的。怎么了?”
“我一個beta,做標記研究能為了誰,但是!你大姐姐不用我做的藥誒。”
秦知流很不滿,繼續打小報告,“小舅,你說她怎么想的?”
“你是想,讓家主脫離主君?”秦緒舟撫順他碎散的發絲,“到底是你的父親,怎么如此苛刻。”
“因為媽媽更重要。”秦知流說,“她當初選我父親,是形勢所迫,現在明明可以擺脫,她為什么不?”
秦知流不是在提問,只是借機抱怨撒氣罷了。
秦緒舟何嘗不知,他嘆口氣,這話秦知流也就跟他說說,總不會說到秦休引面前去——無它,這對母子性格太像,都由不得旁人左右。
“主君在與不在,對她來說不甚重要。”
秦緒舟看得很透,“但omega單身與否,這其中帶來的影響,才是她注重的因素。”
秦知流還在哼唧,秦緒舟摩挲著薄毯的一角,忽然道:“你已是首相,還來為我做這些事,不奇怪嗎。”
“首相怎么了,”秦知流想也不想道,“我改拜陛下當親媽,對著聯邦總統叫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