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流為他處理了傷口。
他沒打算留下,想趁秦平江蘇醒之前離開,反被握住了尾指。
秦平江力氣微弱,聲音也微弱:“又是,你來了啊。”
秦知流應了一聲,提起看似無關的話題:“你的精神力是b嗎。”
秦平江:“嗯?”
秦知流:“b級,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秦平江勉強勾起一點笑:“是b級,不然,咳,也沒辦法和,你們兩個匹配。”
秦知流不接茬,自顧自道:“僅憑一個性別,就將你困在方寸之地,你甘心嗎?”
秦平江不答,他深深垂下眼眸:“能如何呢?”
“我只是一個omega。”他說,“又生在秦家,即便不是陸擇山,也會是言擇山,擇山·蘭斯洛特。”
“嗯。”秦知流抽回手,“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秦平江是這么想的,于是,他的生活在繼續。
眾所周知,壞事不會一直壞下去,它抵達一個臨界點后,會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延續。
臨界點來自于戰爭,陸擇山必須去往前線——他因為和秦平江結婚,已經比其他a晚上戰場半年,得到很多優待了。
離開前三天,陸擇山分明不在生理期,但他強制秦平江發情,只為了提取omega信息素。
連門都沒關。
秦知流聽見壓抑的,痛苦的聲音。
這場暴行持續了兩天,這名最在乎家族顏面的omega,終于使用了醫療艙。
他從醫療艙中出來后,秦知流還是問了:“你需要幫助嗎?”
意料之內,秦平江拒絕了,他說:“這是伴侶的義務。”
這不是伴侶的義務,而是秦家棋子的義務。
秦知流冷冷看著那枚一次性提取器,它被隨意扔在地板上,像被亂扔的垃圾。
而秦平江,也無法站起來。
秦知流只覺心中沸騰著一團冷火,既灼燙翻涌,又寒入骨髓。
“你比我想象的更軟弱。”秦知流說。
按照記載,陸擇山會在兩年后死去,屬實稱得上英年早逝。
秦知流本以為他的死有秦平江插手,現在看來,純粹是無能的巧合。
陸擇山無能,只會對omega發泄怒火怨氣,上了戰場便飛快地死了。
秦平江無能,只會忍受不公平、甚至不被當人的待遇,一直熬到秦家改革,怨憎自己沒有生在好時代。
他沒有對陸擇山的死進行任何謀劃,甚至不曾反抗——哪怕他承受的痛苦遠超秦知流的猜想,他也沒有進行任何自救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