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秦知劍道,“對秦家嫡系都敢下手,當(dāng)年若不是大哥……他們也是怕了,這才換了策略偷竊逝者。”
秦知惑猛地抬頭:“不對!”
“知歸也是!大哥也是,他們沒改,是一直在蟄伏!”
秦知惑攥緊掌心:“我要見他。”
“人已經(jīng)隔離起來了。”秦知秋站到他身邊,“一起。”
他們來到坎閣禁閉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秦平江目光如初溫和:“他不肯見我嗎。”
他身上沒有帶任何監(jiān)控裝置,因為整個房間都在監(jiān)測他的呼吸,心跳,乃至每一次情緒起伏。
玻璃后有三個人。秦知秋,秦知惑和秦知劍都來了,唯獨沒有秦知流,那個他最希望見到的身影。
他嘆息:“他是難得像我的孩子。”
秦知惑眼神清明,語調(diào)仍然不疾不徐:“很多人都這么說。”
“當(dāng)初想要綁架我,再制造意外讓知歸失蹤,這些都不是目的。”秦知惑說,“你們真正想要的是我大哥。”
秦平江看著他,似笑非笑:“是嗎。”
“你已經(jīng)被放棄了,還要為腦芯片組織遮掩?”秦知劍道。
“啊,產(chǎn)生分歧時,我就想過這一天了。”
秦平江的身體不足以支撐他繼續(xù)站立,他摔進座椅,“我只想知流回到童年,由我重新養(yǎng)育一遍而已,該獲得他信任的人是我,而不是陸家的。”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啊,為什么他們不同意?”秦平江回憶著,幼年的秦知流太冷了,怎么都捂不熱。
他對這孩子……是了,當(dāng)他成為家主候選人后,他開始喜愛他。
不僅因為秦知流愈發(fā)明朗的性格,還因為他名字中水的意象。
他們一個是beta,一個是omega,誰都不是被家族寄予厚望、能享受資源傾斜的alpha,甚至秦知流還是首例精神力倒退,是秦家無法掩蓋的丑聞……
為什么他依舊能獲得權(quán)力,獲得愛呢?
憑什么他們生來該是一類人,秦知流卻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呢?
秦家在擺脫性別束縛,那他的經(jīng)歷算什么?秦平江想著,說著:“不公平,只有我被丟下了。”
“被我養(yǎng)大的孩子是通往新世界的鑰匙。如果我和你們一樣大,如果我養(yǎng)育了他,如果我成為了他!”秦平江露出大大的笑容,“秦知流……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秦知劍袖口一緊,是知惑抓住了他,他偏頭看去,知秋和他一樣,都被知惑用力按住。
在她們都滿腔憤怒時,知惑卻愈發(fā)冷靜:“腦芯片也想要秦知流,但他們和你的目的產(chǎn)生沖突……如此決絕地放棄你,是一種懲罰啊。”
秦平江冷冷盯著秦知惑,他似乎小看了這沒什么存在感的omega:“你想說什么?”
“在他們眼中,你的想法在玷污秦知流。”秦知惑笑起來,“一個微不足道的失敗者,也配去肖想他?”
秦平江的信息素變得狂躁,人也癱在椅子上急促呼吸,這些反應(yīng)源自他的病,而不是腦芯片——即使他沒有植入腦芯片,也活不久了。
他發(fā)病的樣子很狼狽,已經(jīng)徹底看不出記憶中的模樣。那個雖然病弱,卻一直柔和笑著,會調(diào)和孩子之間的矛盾,會撫摸他們發(fā)頂?shù)牟妗鞘羌傧髥幔?/p>
或許有過一絲真情,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