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顏抿了唇,忌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面無表情,周身散發(fā)出一種高貴疏離的清冷感,語氣里有一絲情緒波動。
裴昕顏知道,他一定是覺得她是一個表面正經(jīng),私下放蕩的壞女人。
在訂婚前一夜,隨便找男人,還找了自己未婚夫的小舅。
完事后,還甩給他一張五萬的支票。
擺明了在嫖他。
怪不得昨晚接到支票時,他表情有些奇怪,還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裴小姐真大方”。
現(xiàn)在她才明白,那是反話。
曜世集團的繼承人,華國頂級豪門的少爺,怎是一張五萬的支票能打發(fā)的?
解釋的話,她不想說,她知道即便說出來,他也不會信。
即使相信了,也不一定理解。
畢竟許楓是他的外甥,他肯定會站在他外甥的角度看待昨晚的事。
裴昕顏暗自整理了一下情緒,改口喚,“陸少。”
聽到這聲稱呼,陸聿修俊眉緊皺。
似乎更加不滿意了。
裴昕顏有些犯難,暗自給自己打氣,張開唇瓣,打算求放過。
今天是她的訂婚禮,他要算賬,也請改日。
只是她心里的話還沒說出口,陸聿修把手里的水杯遞上前,淡淡說:“喝了它,會舒服點。”
裴昕顏怔了一下。
她剛剛吐過,口腔里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沒扭捏,接過水杯,發(fā)現(xiàn)是溫熱的。
她轉(zhuǎn)頭面向洗手池,打開水杯先漱了幾次口,才慢慢地喝水。
溫度適中的水,帶著一絲甜,像是放了蜂蜜。
緩緩流過食道,注入胃中,她感覺好多了。
喝了半杯,裴昕顏蓋上杯子,看向陸聿修,說了句:“謝謝陸少。”
陸聿修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探究地看著裴昕顏。
裴昕顏以為他在等她把昨晚的事老實交代,停頓了一下她又道:“對不起,昨晚是個意外。”
陸聿修俊眉不經(jīng)意地一動,似笑非笑,“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辦?”
裴昕顏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近乎懇求看著他,“我們能不能當那件事沒發(fā)生過?”
陸聿修直直盯著她,“如果我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