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怡的目光落在許楓與藍悠挽在一起的手臂上。
藍悠感覺到梁靜怡眼底的冷意,慌忙將手抽開,不自然地理了理劉海。
許楓近前,“阿姨,昕顏,你們也在。”
梁靜怡聲音冷淡諷刺,“早知你們今天會來,我和顏兒就明天來了。”
許楓噎了一下,強顏歡笑,轉移話題道:“阿姨在繪畫方面頗有造詣,跟顏兒過來,是要幫顏兒吧。”
梁靜怡嗆聲,“顏兒在繪畫上的天賦不低于我,她自己可以,我只不過是順道玩兒玩兒。”
藍悠想了半天,開口插話,“阿姨好像很欣賞這幅畫。”
提到眼前的畫,梁靜怡面色柔和下來,慢條斯理道:“這是鐘鴻禮先生的作品,我覺得是全場最有味道的一幅。”
藍悠的眉幾不可微地蹙了一下,“最有味道的,怎么擺在這么一個角落的地方?”
許楓這才看到落款,的確是鐘鴻禮的作品,也蹙了眉,“對啊,鐘先生的佳作,怎么擺在這兒?是不是工作人員疏忽了?”
二人對視間,已經心有靈犀。
他們終于找到接近鐘鴻禮,討好鐘鴻力的方法了!
藍悠激動地用眼神示意許楓在這兒穩住裴昕顏與梁靜怡,她悄悄過去找工作人員。
誰知,她還沒等邁開步子,就聽見裴昕顏說:“我不覺得擺在這里有什么不妥。”
梁靜怡聞言,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女兒。
許楓不解。
藍悠則問:“昕顏,你怎么會這么說?難道覺得鐘先生的佳作不配擺在顯眼的地方么?”
裴昕顏沒看藍悠,清澈美麗的眸子凝視著畫作。
“這幅畫應該是鐘先生特意讓人擺在這個位置的。”
藍悠不解,“為什么?”
“這幅畫筆酣墨飽,線條縱橫恣意,細看有澎湃之感,整體又充滿恬靜山水氣息,感染力非常強,可能是鐘先生眾多畫作之中他覺得最好的一幅,所以,他把這幅拿出來,為他弟子的個人畫展壓軸。可他既不想搶走他弟子的風頭,又想讓懂得欣賞這幅畫的人有足夠的空間,放在這個角落是最恰當的。”
梁靜怡臉上已滿是贊賞之意。
許楓聽著裴昕顏的解釋,看著她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