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顏搖頭,耳根熱了熱,“不是。”
停頓了一下,她小聲說:“我咄咄逼人的樣子,你要從你的腦子里刪掉。”
陸聿修興味挑眉,“為什么要刪掉?我覺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跟潑婦似的。
裴昕顏也沒想到自己有這潛質。
腰上的力道緊了緊,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磁性嗓音:
“你以前就是缺少這種鋒芒,顯得好拿捏。裴佑國管著你,你媽管著你,連許家的人都管著你,許楓不把你放眼里,和藍悠肆無忌憚地欺瞞你,裴櫻雪也對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你要讓他們知道,你可以善良,但絕不可以被欺負。”
可以善良,但絕不可以被欺負
從小到大,她事事以大局為先,很多事情都是以大度忍讓的姿態讓它過去。
讓裴櫻雪覺得她這個姐姐沒脾氣,不拿她當姐姐尊敬。
讓許楓覺得她被他拿捏,連婚姻這種大事許楓都想有樣學樣地拷貝許建昌,讓她頭頂綠帽還面帶微笑。
做人的確不能那么善良。
她抬起眼眸,看著他,輕聲說:“鋒芒可以保護自己,但也會闖禍。”
什么事,都有兩面性。
比如今天,這鋒芒露的,要是沒有他趕過來,真不知會怎么收場。
陸聿修垂眸,深深地看著她,溫柔中帶著嗔怪,“你把我當擺設?”
裴昕顏抿唇,“”
“你以后不論遇到什么事,什么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闖了禍,我給你兜著。”
車窗外川流不息,車內寂靜之中似有什么東西在流淌。
明明玻璃上貼著防窺遮光的膜,裴昕顏卻似看見了光。
把陸聿修送到公司,陳默繼續當司機,把裴昕顏送到桃園公寓。
蘇念已經走了。
梁靜怡正在跟律師通電話。
看見裴昕顏回來,梁靜怡先掛斷了電話,迎上去看著自己女兒心不在焉的樣子,“聿修沒留你?”
裴昕顏還沉浸在那句“闖了禍,我給你兜著”中。
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神,扁了下紅唇說:“他開會到一半出來的,要接著開會,留什么?”
梁靜怡又打探似的問:“他有沒有說什么?”
裴昕顏搖搖頭,換鞋,進廳,坐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