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嗚!唔唔唔唔!唔!”
一連串帶著不甘的哼唧,讓崔玉笑得更加肆意。
“怎么?是我弄得舒服狠了?郎君若受不住,求一求我……”
她將陸知栩從肩上拽起來,原本打算再逗一逗他。
誰知,大約是被羞臊得太過,他竟鼻頭泛酸,眼底隱隱泛起了淚光。
崔玉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她就這么靜靜坐著,不知看了他多久。
陸知栩忍著淚水,別扭地轉過頭去,兩人對坐無言,直聽得外頭響起了二更的敲竹聲。
崔玉忽而替他理了理衣服,翻身下了床榻。
“既然郎君這般不懂情趣,今夜便就此作罷吧,我去別處安歇。”
瞧著拂袖而去的崔玉,陸知栩有些許茫然。
他這是,躲過了一劫?
可為什么呢?剛剛明明都做到了那種地步,像崔玉這樣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绔,居然肯舍得松開到嘴的肥肉?
回想方才種種,陸知栩忽心頭一跳。
她難不成,是對自己動了真心,由愛生憐?
新房外的青竹,此時也同樣茫然。
她先看了眼崔玉身上整齊的衣衫,又探頭看了眼屋內的狀況,隨后眼神越發疑惑。
“去喊侍從來幫他換衣裳。”
崔玉直接開口吩咐,隨后邁步往外走。
“拿了褻褲,單獨送去給楊寅,讓他把盤口上的錢盡數送到賬上,別忘了警告他,若有貪私,今日這場賭局便會開到他阿耶的書案上。”
青竹匆匆跟上,一邊點頭應是,一邊忍不住打量她臉上的神色。
大約是那注視太過明顯,崔玉最終還是停了腳步,語氣無奈道:“眼睛太像了,狠不下心。”
青竹先是蹙眉,隨后了然,點了點頭。
“那娘子今晚要安置在何處?”
“去容卿那兒吧。”
崔玉邁步剛要走,思忖一瞬又停住。
“再去花廳悄悄喊兩個人一道,我嫌探花郎古板無趣,新婚當夜留宿南風館的混事,總要有人替我傳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