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我同沈校尉比?!?/p>
看著走出人群的陸知栩,眾人眸中都閃過了一絲驚訝,特別是站得最近的魏錚,幾乎當下就擰緊了眉頭。
畢竟同窗了半載有余,他對陸知栩的騎術還是有所了解的,就那點皮古,想同沈戊這樣的武將比試,無異于是以卵擊石。
他忍不住轉眸望向崔玉。
墜馬受傷可不是小事,若她真如傳聞般貪戀陸知栩的容貌,此時,便該阻止他冒險。
與他抱著同樣心思的沈戊,這會兒也為難地看向了崔玉。
“崔娘子,這……”
他在河岸邊,看陸知栩練了小半個月的馬,那慘不忍睹的水平,真上了賽場,免不了是要傷筋動骨的。
損傷姿容都算小事,若新科探花郎在他手下殞了命……
見崔玉始終像個局外人般一言不發,沈戊只好主動送上了臺階。
“陸大人此時同我賽馬,難免儀容不整來不及收拾,若圣人突然召喚,在御前失儀終歸不好,不如,還是讓這位娘子代您上場吧?!?/p>
“崔玉是我夫人,她的公道理應有我來討。”
誰知陸知栩完全不領情,握著短鞭,三兩步就爬上了馬背。
“沈校尉不必多言,趕緊上馬吧?!?/p>
被催促的沈戊,最后一次無奈地望向了崔玉。
眼神交流間,竟仍沒找出一絲要阻止的意思,只得認命地輕嘆了口氣,拱手沖崔玉道了聲“多有得罪”,回身接過手下遞來的韁繩,利落上馬。
瞧著兩人走向,忍了大半天的魏錚才終于站到崔玉身邊,冷硬地開口道:“你對陸知栩,根本無情?!?/p>
崔玉側目瞧了他一眼,莫名有些驚喜,挑眉輕笑。
“在男女之事上,魏郎君這塊頑石,倒是意外的通透???真難怪,你一中榜便能定下心儀的親事?!?/p>
“既不喜歡,為何要強搶他?”
即便是自己主動提的絕交,魏錚此刻仍不覺替陸知栩感到憤慨。
“你可知,因你而起的那些流言,于他是多大的傷害?”
“同得到的功名利祿相比,那些傷害也不過爾爾吧?”崔玉環臂,懶懶眺望著遠處,“魏郎君同他絕交當日,不就已經看清他的選擇了嗎?”
魏錚沉著臉收回視線,轉眸望向遠處,就位的兩匹賽馬,在揚起的紅棕色旗幟下不住踏蹄,早已是躍躍欲試。
“他是個傻的,平生從未嘗過情滋味,哪怕深陷其中亦不能察覺,可崔娘子,你并不是?!?/p>
待旗幟甩下的那一刻,魏錚才又冷冷開口。
“玩弄真心之人,鮮少能得善終,我勸娘子,多慎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