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此次重傷,近乎油盡燈枯,卻也讓我對太虛之道的‘歸元’‘化生’有了更深體悟。劍胚也因此獲益,與我更加契合。待傷勢痊愈,修為或許能更上一層樓。”林凡心中明悟。他每日除了運功療傷,便是以神識溫養劍胚,揣摩那玄奧無比的“太虛歸元劍”真意。那一劍驚才絕艷,近乎道韻,但也抽干了他的一切。如今細細回味,每一絲感悟都珍貴無比。
又過了五日,林凡已可下地行走,真元恢復了兩成左右。這一日,他正在洞外一處隱蔽的崖邊吐納,調息體內略顯滯澀的真元,周元神色凝重地快步走來。
“林師弟,宗門有密訊傳到。”周元遞過一枚加密玉簡。
林凡接過,神識探入。是宗主青云真人親自發來的訊息,內容頗多。
首先,肯定了林凡的功勞,宗門已記下,待他回宗后再行封賞。其次,告知他,聯合清剿行動已初步展開,在落魂谷及周邊區域,確實發現了多處幽殿秘密據點,但都已人去樓空,只留下些無關緊要的痕跡,核心人物和那血棺邪物早已不知所蹤,顯然是提前得到了風聲撤離。幽殿行事之詭秘、撤退之果斷,令人心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訊息中提到,根據對落魂谷殘留陣法和那被林凡重創、擒獲的“修羅刀客”(已由刑堂審訊)的口供綜合分析,幽殿此次在落魂谷進行的血祭,規模遠超想象,其目的,似乎并非僅僅為了喚醒或煉制那具“養尸棺”邪物。那血棺,很可能只是一件“容器”或者“引子”,其真正目的,是通過大規模血祭產生的滔天血煞與死氣,配合“九陰絕脈”地氣,強行打通或穩固某條連接“幽冥之地”的“臨時通道”,接引某種更可怕的存在降臨,或者……竊取某種源自幽冥的、至陰至邪的本源之力!而冷凝霜最后昏迷前所說的“谷底陰脈”,很可能就是關鍵。
“幽冥通道……竊取本源……”林凡放下玉簡,眉頭緊鎖。這比單純煉制邪物、喚醒古尸更加可怕!幽殿所圖,到底是什么?他們到底在為誰,或者說,為什么樣的存在服務?
“還有,”周元等林凡看完,補充道,聲音壓得更低,“嚴長老暗中傳訊,地火殿那邊,最近有些異常動向。炎烈回去后,雖未再明著找茬,但其與厚土峰的往來突然頻繁起來,而且……似乎在暗中調查你此次外出的行蹤,以及……你在宗門大比、黑風森林、乃至落魂谷使用的劍法細節。另外,石破天自劍冢秘境出來后,便一直閉關,厚土峰對其資源傾斜大增,據說其師,厚土峰主石堅,親自為其護法。”
林凡眼中寒光一閃。地火殿與厚土峰果然勾連甚深,而且對自己如此“上心”,絕非好事。石破天在秘境中受挫,回去后立刻閉關,看來是憋著一口氣要突破。而他們調查自己的劍法細節……是想找出克制太虛劍意的方法?還是另有所圖?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林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望向洞外沉沉的暮色。外有幽殿虎視眈眈,圖謀甚大;內有厚土峰、地火殿暗中覬覦,蠢蠢欲動。這青云宗,看似平靜,實則已是暗流洶涌。
“我傷勢已無大礙,再調息兩日,便可動身回宗。”林凡對周元道,“此地雖隱秘,但非久留之地。宗門正值多事之秋,我既為天劍峰主,便不能一直躲在這里養傷。”
“可是師弟,你的傷……”蘇茹擔憂道。
“無妨,根基已穩,剩下的需水磨工夫,回宗靜養亦可。”林凡擺手,目光堅定,“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既然他們想探我的底,那我便回去,讓他們看個清楚。”
他轉向周元:“周師兄,勞煩你傳訊回峰,讓張瀾暗中留意厚土峰與地火殿的動向,尤其是與外界不明勢力的接觸。另外,我天劍峰內部的整頓,需加快步伐,該清理的,絕不手軟。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
“明白!”周元肅然應道。
兩日后,夜色深沉。林凡、周元、蘇茹,帶著依舊昏迷但情況穩定的冷凝霜(由蘇茹以法寶隨身攜帶),悄然離開藏身的山洞,化作四道淡淡的遁光,融入茫茫夜色,向著青云宗方向疾馳而去。
林凡立于飛劍之上,夜風吹動他的衣袍。他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眸卻深邃如星,再無半分虛弱。體內,太虛金丹緩緩旋轉,劍胚與之共鳴,一股新生的、更加凝練浩瀚的力量,正在破損的根基上,悄然滋生。
前方,是宗門,是漩渦的中心,是明槍暗箭,是更大的風暴。
但他心中無懼,只有一片冰涼的戰意與洞察一切的清明。
劍已礪,鋒將試。
這潭渾水,是時候,親自去攪一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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