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靜靜地懸浮在高臺之上,散發著柔和而古老的光暈。大殿內,氣氛卻如同繃緊的弓弦。玄天宗白衣青年、御獸山壯漢,以及他們各自的同門,目光灼灼地盯著玉簡,又忌憚地瞥向持劍而立的林凡與護在他身前的周元。
蘇茹和張瀾此時也趕到林凡身邊,與周元呈三角之勢,將林凡護在中心。盡管林凡臉色蒼白,氣息虛弱,但方才一劍斬滅魔影的威勢猶在,無人敢輕舉妄動。
玄天宗白衣青年,名為冷鋒,眼神閃爍,率先打破沉默,語氣帶著一絲試探:“林凡道友果然實力超群,令人佩服。這傳承玉簡,乃無主之物,見者有份,不知林道友意下如何?”他雖忌憚林凡,但讓他空手而歸,絕無可能。
御獸山的壯漢,熊烈,甕聲甕氣地接口道:“冷兄所言極是!秘境奪寶,各憑本事和運氣!總不能因為你殺了那魔頭,傳承就歸你一人吧?”他身下的猙獰地龍獸發出低沉的咆哮,獠牙畢露。
周元眉頭微皺,正要開口,林凡卻輕輕抬手制止了他。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目光平靜地掃過冷鋒和熊烈,最后落在那玉簡之上,緩緩道:“二位道友所言,不無道理。”
他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然而,若非林某及時趕到,加持禁制,并拼死斬滅魔念,此刻這傳承是否尚存,諸位是否還能安然站在此地,尚未可知。林某為此幾乎耗盡真元,身受暗傷。于情于理,林某對這傳承,有優先處置之權。”
冷鋒和熊烈臉色微變,林凡說的是事實,他們無法反駁。但讓他們就此放棄,卻也心有不甘。
林凡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繼續道:“林某并非欲獨吞此物。我等皆為探尋機緣而來,而非生死相搏。不若如此,由林某先行探查此玉簡內容,若為功法秘術,可復制拓印,與諸位分享。若為無法復制的奇物或唯一傳承,則按方才出力多寡,協商分配,或作價補償。如何?”
此言一出,周元、蘇茹等人暗暗點頭,林凡此舉既占了道理,又未將事情做絕,留有轉圜余地。冷鋒和熊烈對視一眼,也覺此法相對公平,畢竟真動起手來,面對能斬殺魔影的林凡和實力不弱的周元,他們并無必勝把握,更何況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對方。
“好!就依林道友之言!”冷鋒沉吟片刻,點頭應允。熊烈也粗聲表示同意。
林凡微微頷首,在周元等人的護持下,緩步走上高臺。他并未直接用手觸碰玉簡,而是小心翼翼地將神識探出,接觸那柔和的光暈。
神識觸及玉簡的瞬間,一股浩瀚如海的信息涌入林凡的識海!并非攻擊,而是一段塵封的古老記憶與玄奧的傳承。
玉簡中記載的,并非具體的殺伐之術或修煉功法,而是一門名為《太虛鎮魔策》的秘典!此策并非修煉法門,更像是一種運用“太虛”之力,專門針對各種魔氣、邪念、負面能量的鎮壓、煉化、封印的至高法門!其中包含了如何凝聚“太虛鎮魔印”,如何構建“太虛凈化域”,乃至如何引動天地正氣配合太虛之力,滌蕩寰宇的玄妙法訣!
這《太虛鎮魔策》與林凡所修的《太虛承影訣》同出一源,相輔相成,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更重要的是,玉簡信息中提到,留下此傳承者,乃上古“巡天盟”的一位太虛一脈的守碑長老,此地曾是鎮壓一處虛空裂縫的前哨,那魔影便是裂縫中逸出的魔念所化。傳承中還附帶了一部分周邊區域的地圖,標注了幾處可能殘存有上古遺物或靈材的地點。
林凡心中巨震!巡天盟?守碑長老?這與他之前的猜測完全吻合!這云霧秘境,果然也是一處重要的節點!這《太虛鎮魔策》的價值,對他而言,遠超一部天階功法!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收回神識。玉簡的光芒緩緩內斂,變成了一枚普通的古樸玉簡。
“如何?”冷鋒迫不及待地問道。
林凡神色平靜,將玉簡的內容(省略了關于巡天盟和守碑人的核心信息)大致說明,并道:“此乃《太虛鎮魔策》傳承,主要針對克制魔邪,其法門特殊,與尋常功法迥異。林某可將其復制于空白玉簡中,諸位可自行參詳,但能領悟多少,全憑個人機緣。”
說罷,他取出幾枚空白玉簡,當場將《太虛鎮魔策》的內容復制其中,分別遞給冷鋒、熊烈,也給了周元、蘇茹、張瀾各一份。
冷鋒和熊烈接過玉簡,神識一掃,發現內容確實高深玄奧,但與自身功法路數不盡相同,短時間內難有大用,但畢竟是上古傳承,價值不菲。對方如此大方,他們若再糾纏,反倒落了下乘。
“林道友信人!”冷鋒拱手,臉色緩和不少。熊烈也咧了咧嘴,將玉簡收起。
傳承分配完畢,殿內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各方人馬各自占據一角,調息恢復。林凡也服下丹藥,全力療傷。周元在一旁護法,低聲道:“林師弟,你這處置方式甚好,避免了不必要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