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撫著新換的蟒紋袖口,慢悠悠開口:
“皇爺西巡在即,偏有人要學那擋車的螳螂。”
魏忠賢突然將玉笏擲向金磚,脆響驚得眾人膝蓋發軟。
“既不愿體面——”
司禮監掌印太監應聲展開圣旨,尖利嗓音劃破死寂,“那咱家就幫他們體面!”
當詔獄鐵門再度重重閉合,兵部侍郎值房里,兩個年輕主事正在偷閑對飲。
“痛快!”
青袍官員舉杯輕碰窗欞,“這些年看夠他們結黨營私,總算等來這場雷霆。”
同伴急忙掩門:“慎言!沒見錢謙益倒臺時,多少門生急著撕毀詩稿?”
“怕什么?”
笑聲帶著幾分醉意,“惡犬既已松鏈,這潭死水也該見見光了。”
暮色中,一騎快馬馳出德勝門,馬上錦衣衛背插赤龍令旗。
沿途茶肆紛紛挑起燈籠,有說書人拍響醒木:
“列位看官,且說這紫禁城風云突變!惡貫滿盈者銀鐺入獄,忠心任事者破格擢升——真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之前反對西巡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皇帝這是鐵了心要去陜西,誰再敢阻攔,誰就是下一個被清洗的對象。
魏忠賢這條惡犬,已經被皇帝松開了鎖鏈!
清洗行動效率極高。
短短數日,名單上的官員或被罷黜,或被下獄,其職位迅速被魏忠賢的親信或一些相對聽話的官員接替。
京城的關鍵部門,特別是軍權和情報系統,被魏忠賢牢牢掌控。
朝堂為之一“靜”,再也聽不到公開反對西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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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