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雖然不如碧梧機敏,但對云鶯可謂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信任。因而見云鶯淡定,她也不堅持自己的判斷,便撇開心下那些許猜測應聲去取云鶯要的東西。
“晚些帶上阿黃遮掩著去竹林看看那匣子。”
碧柳走開,云鶯便即示意碧梧附耳過來,輕聲吩咐道。
碧梧也應下云鶯的話。
遲些她尋了個時機進竹林確認過,回來稟報云鶯:“娘娘,東西沒動過?!?/p>
埋頭繡花的云鶯眉頭輕挑,唇邊漫上點笑意。
碧梧問:“娘娘,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不著急?!?/p>
云鶯停下針線,看一看自己繡的翠竹說,“該著急的也不是我們?!?/p>
碧梧深以為然點點頭。
那背后之人想要借她家娘娘的手生事,偏偏處處不順,豈會不著急上火?
“方才那名小宮女平日在清竹閣多做些灑掃之類的粗使活計。”碧梧壓低點聲音,“娘娘沒有追究她鬼鬼祟祟的行徑,她便未完成被交待的事,娘娘,可要奴婢暗中盯著看她會不會去見什么人?”
“不必。”云鶯平靜否了碧梧的這想法。
碧梧說:“這卻是個機會探一探那背后之人是誰……”
云鶯淡淡一笑,忽然問:“你覺得此事會不會鬧到陛下面前?”
“會。”碧梧想也不想回答,又補上一句,“若非是為了鬧到陛下面前,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這便對了?!痹弃L道,“既然陛下勢必會插手,有些事,不知道會比知道好一些。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倒不美,若一不小心說漏嘴,沒得把自己搭進去?!?/p>
“奴婢明白了。”
碧梧眉眼舒展,臉上也浮現笑意。
云鶯上午待在房間里做女紅,下午去勤政殿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習畫。
她自覺通過這些天的努力自己畫技進步許多。
趙崇提出的要求也談不上苛刻。
只是要她每兩日交一幅不同的畫出來,至于畫什么由她自己決定,山水風景、花鳥草魚,只要她喜歡都可以。
云鶯在殿內習畫時,趙崇通常是在批閱奏折,偶爾也會看看書。
但他看的自然不是什么閑書,大多數情況下是關于治世之道一類的書籍。
兩個人通常各忙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