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早已習慣萬人景仰的皇帝,此時心下莫名的不自在。
但不露聲色,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與從容。
直至宮人驅使幾只獵犬,它們過得半晌卻一動也不動,趙崇臉上的鎮定出現裂縫。而當獵犬終于動了,卻艱難拉著他滑出去十來步遠,便又停下來,那裂縫逐漸擴大,將他的鎮定與從容悉數擊碎。
趙崇:“???”
嗯,一定是因為他比旁人身強力壯,所以這幾只狗兒拉不動他。
額頭青筋直跳的皇帝陛下竭力壓抑住脾氣、自我安撫。
未曾想,耳邊陸續傳來幾聲笑。
那笑聲極力忍耐。
盡管如此,笑聲里的愉悅與快活絲毫藏不住。
趙崇:“……”
他目光幽幽朝周太后和云鶯看過去,卻見她們齊齊別開臉假裝什么也不知。
而兩名負責驅使獵犬的宮人見狀則不禁在天寒地凍里冷汗直冒。
惹得皇帝陛下這般丟臉,他們小命也怕難保。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兩名宮人在同一刻想到被降罪的可能,立時在冰面上拜倒開口求饒。
趙崇見他們抖若篩糠、戰戰兢兢,因是無心降罪,臉色稍緩道:“起來吧。”當下從冰橇上下來,對轉過臉來的周太后和云鶯道,“朕還有事,不能陪母后了,讓淑順儀陪母后玩上一陣再回永壽宮。外面天冷,母后也仔細些。”
周太后知皇帝是覺得多少丟臉了,不愿意在此處多待。
卻又希望他能夠真正放松一回。
周太后朝著云鶯望去。
云鶯感覺到周太后的視線,知自己該做點兒什么,便上前幾步到趙崇面前。
“請陛下留步。”她沖趙崇露出個盡可能真誠的笑容,說,“臣妾本有事想求見陛下,趕巧陛下過來,倒讓臣妾占了個便宜。”略略停頓,見皇帝在聽,她才繼續道,“臣妾想和陛下討要兩匹小馬駒,再討要一輛能坐得下許多人的冰床,不知陛下可否恩準?”
云鶯所說冰床與冰橇有所相似,一樣可以載著人在冰面上滑行。
而那兩匹小馬駒無疑是要用來拉冰床的。
馬駒力氣大,不會如獵犬般鬧出拖拽不動的尷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