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他也知她與旁的小娘子性情不同,六宮再無人如她這般時常有些膽大包天的腹誹。可正因如此,想來這般性情,許多話牽扯到小女兒家心思的話便不愿意多說了,以致于暗暗有這許多愁思。
她本是他的妃嬪,愛慕他可謂天經地義。
但性情所致,她平素從不獻媚邀寵,想是做不出那般羞赧姿態,又不愿呈明實話叫他覺得輕浮,故而此時反倒不愿意對他表露真情。
念頭轉過,趙崇看云鶯的眼神變得溫柔許多。
他握住云鶯的手,手臂將她攏在自己身前,抱她一抱,繼而安撫般摸一摸她的后腦勺。
趙崇輕嘆道:“再過些時日便要到每年秋狩的日子。你若想見識,朕屆時帶上你一道去參加狩獵便也是了。”頓一頓,他補上句,“不必為此感到委屈。”
云鶯本是撿幾句不易出錯的話讓此事揭過去。
未想皇帝莫名對她說出“不必委屈”這樣的話,莫名有幾分肉麻,直令她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這般心思卻不敢表露任何端倪。
云鶯被迫做矜持狀,將臉深深埋在皇帝身前,也甕聲甕氣肉麻回應:“嬪妾不敢稱委屈。”
趙崇感覺懷里的人似又身體輕顫了下,以為她心中動容,愈發生出幾分憐愛之心。當下再摸了下云鶯的后腦勺,有心略過這一茬,他便有意帶著點兒促狹道:“好了,愛妃快為朕寬衣,若是再這么磨蹭下去,只怕水都要涼了。”
云鶯的手也被他捉回腰間搭在褻褲的褲帶上。
不一時,終于寬衣解帶的趙崇入得浴桶,舒舒服服泡在熱水中。
而云鶯坐在龍紋浴桶旁放著的一張高腳椅上拿著打濕了的巾帕幫他擦背。
感受著云鶯的一雙柔荑,在浴桶里浸得片刻又數月不曾讓妃嬪侍寢的趙崇有些心癢,身體也有了該有的反應。但到底沒有唐突,怕令身后的小娘子驚嚇,他便同云鶯說起別的事以便分散些注意力。
“內侍監明日會將清竹閣之前被克扣的份例送過來。”
說著趙崇記起在朝暉殿的時候,云鶯猜中他會將協理六宮的權力交給蔣繁秋,頓一頓又隨意道,“今日晨早在朝暉殿,夏江宣讀晉封良妃的那道旨意時,朕瞧愛妃似乎不怎么覺得意外?”
才領教過皇帝的莫名其妙,云鶯只心有不解。
怎么連她意外不意外蔣氏被晉封良妃這種小事也一清二楚?
莫不是她暗地里被監視了?
趙崇:“……”
若非不能暴露自己這能聽見周圍人心聲的本事,他很想問一問云鶯:這難道不應該叫關心?
“嬪妾只是覺得良妃娘娘性情溫婉,定能不負陛下所望。”
云鶯回答說。
趙崇知她沒有說實話。
但這么個問題執著追問下去也無意義,恐怕越叫她生疑,便轉而問起同波斯犬有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