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鶯似誠惶誠恐說得一句,之后便安然坐著享受起皇帝的服侍。
皇帝也似當真請教過如何按摩更舒服。
他手法得當,力度拿捏得極好,很快叫云鶯感覺通體舒暢。
至于所謂胳膊酸軟,不過是拿來逃避被困在勤政殿習畫的借口罷了。
之前雖然有過些許不適,但過得幾日已無恙。
“愛妃可舒服些了?”
又過片刻,云鶯聽見趙崇開口問。
云鶯很給面子回答:“多謝陛下,臣妾覺得好多了?!?/p>
未想話出口后,便聽身后的人道:“如此甚好,愛妃也可以繼續習畫?!?/p>
云鶯:“?!”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
唇邊的笑凝滯在嘴角,云鶯實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皇帝擺一道。
至于嗎?不就是想要留她在這里習畫而已嗎?
云鶯無言,皇帝卻彎著唇摸一摸她的腦袋:“好了,愛妃繼續習畫,朕也去批閱奏章了?!北汶x開云鶯身邊,回到玉階上龍案后坐下來。
明白在劫難逃的云鶯心灰意懶,研墨提筆,乖乖習畫。
趙崇起初不時看她幾眼,見她認真作畫,便也專心批閱起奏折。
命人去清竹閣請云鶯來勤政殿之前,趙崇已想過她應當會如被翻牌子時那樣,面對他時心下少有言語,不會聒噪。現下可謂印證他猜測,她習畫時十分專注,心下全無雜念,更不會擾他分神。
埋頭做事的趙崇不知不覺批閱完一摞的奏折。
心緒稍緩,記起在殿內習畫的云鶯,他目光溫柔朝玉階下望去。
這一看便瞧見他的愛妃正一動不動趴靠在書案上,一支剔紅管花果紋毛筆被虛虛握在手心。
儼然睡著了。
趙崇:“……”
難怪安安靜靜,半天不曾聽見半句心聲腹誹。
無奈扶額,趙崇看得云鶯數息,又一次起身離座至玉階下的書案旁。睡夢中的人渾然不覺,雙眼緊閉著,長而黑的羽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陰影,櫻唇微抿,呼吸輕淺,似睡得格外香甜。
本欲將云鶯喊醒,望得幾息時間她恬靜的睡顏,趙崇輕嘆失笑。
也罷也罷,睡醒再習畫也是一樣的。
只這么趴在書案上睡,待到醒來定要不舒服。
趙崇無法,唯有將人橫抱起來,抱去側間讓她躺在小榻上休息。
云鶯是未時三刻附近至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