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靜安太妃一直在長春宮深居簡出,修身禮佛,哪怕清河公主也極少召見,更不必提在人前露面了。
盡管如此,有先帝遺詔在,有靜安太妃在,清河公主在京中過得很不錯。
皇帝對這個小他一歲的皇妹也算是包容。
趙驪十六歲大婚,距今已有三年,與駙馬同住公主府。
今年的秋狩,她也攜駙馬同來。
而榮安縣主徐晚晴與清河公主趙驪素有來往。
這又緣起另外一樁事。
榮安縣主生父因平定內亂立下戰功而被先帝親封為異姓忠武王,但卻遺憾英年病逝。彼時忠武王王妃悲慟不已,傷心過度以致身體抱恙,無力看顧女兒。先帝便下旨派人將忠武王的獨女亦即榮安縣主接進宮中,由當時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周太后撫養。
是以,榮安縣主在宮里住過許多年。
她與諸位公主都算相熟,同清河公主有來往便不稀奇。
“美則美矣。”
清河公主聽罷榮安縣主的話,扯了下嘴角,話說一半卻又打住。
榮安縣主同她一道離開帝王下榻之所,走出去十來步,才笑道:“陛下對淑貴嬪娘娘這般寵愛,想來淑貴嬪娘娘的過人之處不止如此。”
“也許吧。”清河公主說著哼笑一聲,抬手掐了把榮安縣主的臉,“你這么關心我皇兄后宮之事作甚?”
長在深宮、生母又是先帝寵妃,清河公主對后宮這些事提不起興趣。她的父皇生前寵愛過的妃嬪不知凡幾,但又如何?這位淑貴嬪也未必與她見過的那些人有多少不同,一時受寵根本算不得本事。
榮安縣主聞言只漲紅了臉:“哪、哪有……”
清河公主又笑,愈打趣她幾句。
紫泉山行宮的正殿內。
坐得將近一整天的馬車,云鶯渾身疲憊,眉眼也染上幾分憔悴之色。
見她乏累,甫一踏入正殿內趙崇便當即吩咐宮人傳膳。
路途上只吃過少許糕點的云鶯早已腹中空空。好在晚膳提前備下,宮人很快送來吃食。她喝下一碗熱湯,用得小半碗飯,整個人緩和不少,臉色看著都好了些。
“舟車勞頓,待消消食去泡溫泉熱湯,會舒服許多。”
趙崇說罷,便讓碧梧和碧柳去為云鶯準備沐浴所需的一應物什。
心神有所懈怠的云鶯因皇帝的話又變得警覺。
但隱約從皇帝的話里聽出一點別的意思,她問:“那陛下呢?”
“朕須得先處理緊急要務,你自去沐浴便是。”趙崇道。
云鶯放下心來,點一點頭。
不多時,趙崇自行去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