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見她氣鼓鼓的一張臉,不敢繼續逗下去。
當下斂笑,換上正經些的表情,他很快先行出去,留下云鶯自己在浴間。
直到皇帝離開了,云鶯勉強松下一口氣。
待她收拾停當從浴間出來,發現被褥也換上干凈的。
唯一美中不足是鋪換被褥的人手生得厲害,哪怕努力過一場,褥子仍很不賞臉皺巴巴得緊。趙崇瞥向自己粗手粗腳鋪換好的被褥,欲蓋彌彰道:“這褥子不太行。”
“應該臣妾來的。”
云鶯說著走上前去重新整理一番。
少傾,趙崇挑眉覷向云鶯,拉長語調:“原來愛妃也不會——”
話里的笑意幾乎滿溢出來。
云鶯:“……”
平日一樣被人伺候著,她又哪里做過這種事?
只是本以為好歹比皇帝強。
“罷了。”
趙崇攬過云鶯,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左右朕不嫌棄,愛妃也不必嫌棄。”
云鶯悄悄看一眼皺巴巴的被褥。
她倒也,確實不嫌棄。
不過折騰完一場,湯藥發揮效用而身上已經沒有太多不舒服的云鶯心有余悸,便未躺回床榻上。她想一想,決定繼續去為阿黃作畫,走到書案前,反見案頭攤開的宣紙上有一副未完成的畫作。
雖然這幅畫尚未完成,但作畫之人畫技高超,將阿黃畫得惟妙惟肖。
而這幅畫也不會出自趙崇以外的人。
趙崇取了個軟墊走到書案前,將軟墊放在玫瑰椅上,讓云鶯在一旁坐下。
他也在書案后入座,轉過臉對云鶯微微一笑。
“朕先為愛妃拋磚引玉。”
“相信假以時日,愛妃定能畫出大作。”
云鶯清楚自己不會有什么大作。
卻不妨礙她在旁邊津津有味看著趙崇讓波斯獵犬在他筆下活靈活現。
畫作完成后,云鶯連連贊許,又在皇帝的攛掇下,提筆在空白處留下“犬喜人歸”四個字。擱下毛筆,她笑吟吟看趙崇:“回頭命內侍監的人拿去裝裱一番,臣妾便可以將其掛在月漪殿了。”
趙崇笑得一聲:“愛妃這便要將朕的畫作強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