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之后反倒恍惚,他是在向她解釋?
“陛下有許多事要忙,臣妾怎會不知?”云鶯“體貼”說著,將剝好的橘子擱在白瓷碟子里,送到趙崇的面前,“這橘子甜得很,陛下嘗一嘗?”
趙崇看一眼面前的橘子,一時噤聲。但他心口莫名有些悶堵,只這樣小小的情緒在橘子入口以后被輕易忽視。
烘烤過的橘子吃起來沒有涼意。
入口只感受到一種屬于橘子的香甜滋味。
品嘗過云鶯親手剝的橘子,趙崇嘴角微翹:“的確很甜。”便慢條斯理將兩個橘子全都吃光了。
期間又發現殿內掛著當初他為阿黃親筆所作的那副畫。
凈過手后,趙崇抬腳走到畫前:“愛妃便將朕的畫掛在此處?”
云鶯跟過去問:“陛下覺得不妥當嗎?”
內侍監將皇帝的這幅畫裝裱好后又小心送回來月漪殿。而認真研究過一番,云鶯命人把這幅畫掛在十分顯眼的位置,來月漪殿的妃嬪個個都見過。
趙崇想起云鶯曾經說過要日日觀摩學習。
彼時以為那句話單純為著從他手里把這幅畫要過去,未曾想她當真將畫掛在“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方。
念頭閃過,趙崇心底一蕩,轉過臉望著云鶯:“看來愛妃很喜歡?”
云鶯笑:“臣妾自然是喜歡的。”
無論如何也是皇帝陛下真跡,堪比鎮宅之寶。
怎么不喜歡?
趙崇聽見云鶯的心聲卻無奈失笑。
合著是當成辟邪之物了……
也罷,也罷。
趙崇從善如流自我開解,能辟邪鎮宅,不也至少得認定他有浩然正氣么?
天冷下來,安寢的時辰也變得更早了些。
待到戌時附近,沐浴梳洗過的云鶯和趙崇便已躺到床榻上。
云鶯每逢冬日時常手冷腳冷,旁邊躺個氣血旺盛的皇帝,渾然像多出個暖爐。因而被趙崇抱在懷里,周遭暖融融的一片,云鶯只覺得頗愜意舒適。
趙崇低頭看一眼懷里逐漸昏昏欲睡的小娘子,似不經意問:“愛妃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其實從永壽宮出來時,他便記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