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慌張無措,急于在皇帝面前澄清,再與顧蓁蓁起爭執,興許便口不擇言、出丑失儀了。
而那人想來根本不擔心會查到自己身上。
這種事定是吩咐宮人去做的。又誠如香囊無法作為切實證據,哪怕順利揪出那個推顧蓁蓁入水的宮人,也不可能憑借小宮人的幾句指認去定一個妃嬪的罪。
來聽雨樓的路上,云鶯已不費吹灰厘清其中彎彎繞繞。
細想一想,皇帝多半不會降罪于她,至多訓誡幾句,對她根本不痛不癢。
再則如若說穿了,像這樣的事,皇帝有心護她,是她做的她也能平安,皇帝借題發揮,不是她做的,她也一樣會倒霉。為不為自己辯解其實不影響這一點。
因此如何應對接下來的誣陷,她的選擇不少。
可如背后之人所愿擺出恃寵而驕的做派。
抑或在皇帝面前哭一哭,掉上幾滴眼淚便多半也揭過去了。
但這些選擇逃不過要做一場戲。
累得慌不說,又白白給這些人添樂趣讓這些人看熱鬧。
云鶯便無心于此。
只重來一世,她雖無意爭寵,但算計到她頭上,她也是不會讓她們如愿的。
前來關心顧蓁蓁的妃嬪也不少。
賢妃、德妃、蔣昭媛、姜貴嬪、崔婕妤這會兒都在了。
掩藏來時諸般心思的云鶯與她們一一見禮,外面又有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
賢妃當下連忙領著一眾妃嬪迎出去。
“都起來吧?!睆挠偵舷聛淼内w崇免去眾人的禮,大步走向賢妃。他視線掃過一眾妃嬪,目光在云鶯的身上稍作停留,便又看著賢妃問,“怎么回事?”
賢妃現下負責掌管六宮事宜,妃嬪有事,她自然到場。
皇帝也是她命人去請來的。
“回陛下的話,顧美人今日在御花園的荷花池旁賞花時無端落水了。雖被救起,但到得此時也未醒來,臣妾不得不命人去請陛下?!辟t妃規規矩矩回趙崇的話,只不提顧蓁蓁應當是被人推入水中,為人所害,也不提云鶯有嫌疑。
“太醫如何說?”
趙崇抬腳步入聽雨樓,又問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