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如之前幾日出現在清竹閣,兩個人吃過一頓清淡的午膳,碧柳端來一碗湯藥送至云鶯面前。
“這么多天,愛妃的風寒也該好了,怎得還在喝藥?”
看見那碗湯藥后,趙崇蹙眉問。
云鶯假意咳嗽兩聲:“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咳疾未愈,故而仍需喝藥?!?/p>
趙崇當即要命人去請太醫。
云鶯這次生病不過染的一點風寒,劉太醫開的藥方很有用,吃得這么些天,已然好了個七八成。若現下把劉太醫請來,皇帝必定會知曉她已經差不多病愈。
“不敢勞陛下如此操心?!?/p>
云鶯連忙推辭,“臣妾今日且再喝著藥看一看,許明日便痊愈了。”
趙崇看一看她比前兩日紅潤許多的氣色,頷首道:“既愛妃這么說,那今日先喝著藥。明日若依舊不見好,便該去請太醫來瞧瞧。若明日沒有不適,愛妃也可繼續來勤政殿習畫,把落下的補上?!?/p>
云鶯:“……”
果然如此。
天天盯著她喝藥只是為了方便抓她去眼皮子底下習畫。
云鶯一面無言以對,不明白皇帝為何執著于此,一面覺得自己這病怎么都得多養一陣子才能好。她既不高興不得不待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被監視,同樣叛逆心起,只想借生病多磨蹭一天是一天。
卻不知皇帝日日來清竹閣陪她吃飯、看她喝藥,原本單純是出于對她的關心,以及想著她生病不能去勤政殿,他便多抽空來看看她,借此同她拉近些距離。
但是在聽見云鶯心里的小九九以后,這份心思也不那么單純了。
見她心灰意懶端起藥碗,趙崇眼底浮現淡淡笑意,同樣不甚理解她為何如此抗拒習畫之事。
只越見她抗拒,便越忍不住想逗弄兩下。
不過今日仍有許多事情亟待處理,無法在清竹閣多留。
是以看著云鶯灌下湯藥,趙崇暫且放她一馬:“愛妃今日且好生休息,明日朕再來看你。”
然而以為確認皇帝一片閑心的云鶯第二天無疑未病愈。
乃至晌午病歪歪躺在床榻上,不曾起身,時不時還要咳嗽兩聲。
趙崇見云鶯一本正經在他面前裝病,昨日窺聽她心聲而生出的那點促狹之心再次被勾起來。他立在床榻旁看著拿帕子掩唇假作咳嗽的云鶯,眉頭輕擰,關心道:“愛妃的病怎似比起昨日又變得嚴重??了?可曾命人請太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