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瘦長,豎耳尖嘴。
不是云鶯養著的那只波斯犬又能是什么?
“阿黃?!”
一眼將其認出來,云鶯可謂驚喜,她霍然起身,正欲上前,先被趙崇拽住胳膊。
云鶯微怔,反應過來不可輕舉妄動,便只站定在原地。
阿黃出現在此處有些怪異,終究得小心為上。
趁一片混亂溜走、憑借靈敏嗅覺循著氣味來追云鶯的波斯獵犬不知道自個此時是被懷疑的對象。它從灌木叢后躥出來,直接奔向云鶯,到她面前便不停搖尾巴。
雖然不見之前狩獵時的威風,但乞求愛憐的模樣直叫云鶯心中歡喜。
只是想去摸一摸它狗頭又畏怕有詐。
幸得灌木叢以及周遭再無其他異樣動靜出現。
看起來似乎是阿黃獨自來追他們,并且不知怎得順利找到他們。
眼見皇帝收起長刀,云鶯知并無危險,方出聲指揮阿黃去溪水里滾上兩圈。阿黃跋涉至此地,大約覺得泡在溪水里很是舒服,并舍不得馬上出來。
云鶯扭頭對趙崇笑道:“讓阿黃在水里泡上一陣,應當便無礙了。”
重新在大石頭上坐下的趙崇面沉如水,并不樂意搭腔。
云鶯便不管他。
只取過塊烙餅一面慢慢吃著一面看阿黃玩水。
阿黃在水里玩得片刻,驟然豎起耳朵盯住一個方向一動不動。云鶯正好奇那個方向有什么,望過去,又見波斯獵犬迅疾躥出水面,上岸后甩一甩身上的水珠,在山林中來回撲躥少傾,便叼著只野兔子趟過溪水回來。
野兔被送到云鶯面前。
顯而易見,這只波斯獵犬以為自己仍在狩獵。
“阿黃真厲害!”
哪怕不是那般情況,云鶯照舊不吝夸獎,心下感慨這波斯犬實在聰明得緊。
云鶯被阿黃逗得眉眼彎彎,趙崇一張臉卻愈發陰沉沉。
他心底終歸是生出不平——
他背著她走了那么遠的山路,怎么沒聽見她夸他一句厲害?
但當云鶯伸手要去取走波斯獵犬叼著的野兔,趙崇又攔她一回:“朕來。”他們現下沒有生火烤兔子的閑情,亦不可能捎上獵物趕路,這只野兔便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然而,當趙崇俯身從阿黃口中取走野兔后,尚未來得及提著野兔站直身子,在他面前的波斯獵犬全無預兆仰著脖子,甩動腦袋,開始甩去身上殘留的溪水。
阿黃始料不及的舉動令皇帝被糊了一臉的水珠,也令皇帝驚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