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南云坐在后座,報出一個地址后便一言不發(fā)。
這位大小姐,似乎真的把林楓當成了專職司機。
黑色的福特轎車在夜色中平穩(wěn)行駛,車內只有引擎的低鳴。
林楓透過后視鏡,南云倚著車窗,閉目養(yǎng)神,能看到她微紅的臉頰。
幾杯淡出鳥的清酒也能上臉,這帝國之花,也不過如此。
他突然想起日本民間的一段戲稱。
伏見宮的種馬,藤原氏的母豬。
他心里正腹誹著,視線回到前方。
前輪毫無預兆地碾過一個暗坑。
林楓來不及反應,車輪徑直壓了過去。
哐當!
車身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后座的藤原南云猛地睜開雙眼。
那雙清冷的目光,透過后視鏡,盯在林楓身上。
“小林中尉。”
“你的心思,沒在路上。”
林楓連忙穩(wěn)住方向盤,口中否認。
“沒有。路況不好。”
南云沒有追問,反而扯開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
“我聽說,小林將軍膝下僅有一女,早已出嫁。”
“那位女婿,是個在本土靠著岳父名頭,終日流連藝伎館與賽馬場的廢物。”
日本盛行的養(yǎng)子制度,在林楓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保持沉默,不知道藤原南云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
南云沒有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篤定的口吻,不像是猜測,更像是陳述。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這個所謂的歐美情報小組,是小林將軍親自向大本營申請的吧。”
“小林將軍,他對你,可謂寄予厚望。”
林楓對日本官場的彎彎繞繞所知甚少,只能小心翼翼地試探。
“南云小姐的意思是?”
南云不屑地掃了他一眼。
小林將軍怎么會看上這樣的政治小白。
“小林中尉,知道巖井公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