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韜也強忍著心頭翻涌的不適,跟了過去。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那片血跡上,又移向空蕩的炕面,試圖在腦海中拼湊出這里曾發生過的一切。
“看這噴濺的角度和范圍……”徐元韜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出血量極大,而且……源頭很可能是在炕上,處于相對較低的位置,但受到了劇烈的外力。”
徐元韜沒有明說。
但兩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么。
夏如棠的視線從墻上挪開,落在空無一物的炕上,又環顧這空空如也的屋子,“如果如果她們真的被帶到這里……”
夏如棠的話沒有說完,卻好似已經無聲訴說了一個可能。
屋內沒有任何打斗或掙扎的明顯痕跡。
除了那片宣告著死亡的血跡。
兩人站在昏暗的破屋中,被那片無聲的黑暗血跡包圍著,久久沒有說話。
屋外的風聲透過縫隙傳來,嗚咽一般。
“走吧。”
夏如棠率先離開房屋。
夏如棠圍著房子走了一圈,最終,她很的目光鎖定了屋后不遠處一片略微翻動過的新土。
若不是細心觀察,幾乎難以察覺。
泥土還很新,夏如棠蹲下身,伸出手指,輕輕捻起一點土。
她放在鼻尖嗅了嗅,只有泥土和草木的氣息。
夏如棠環顧四周,荒草萋萋,山風嗚咽。
徐元韜也跟了過來,他看著翻動的地面,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干澀,“這……”
夏如棠沒有立刻回答。
她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土屋墳包以及周圍可能留下的細微痕跡。
她的腦海中,那些聽到的閑言碎語,張家母女被趕出家門的慘狀。
老光棍炫耀撿到媳婦的丑態以及屋后突兀的新墳以及老光棍的死亡……
這些碎片,開始在她腦中飛速拼湊重組推演。
一個極為殘酷,卻極有可能接近真相的畫面,逐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