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自然而然的坐在陳青松身側(cè)。
陳青松側(cè)頭看著他,目光無聲的描摹著她的眉眼。
今天的一幕幕全都在他腦海里掠過。
奶奶的委屈。
父親的震怒。
還有她為他針灸時(shí)那微弱,卻以點(diǎn)燃他全部希望的感知力。
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終只化作一句充滿歉疚的低語,“阿棠,對(duì)不起。”
“因?yàn)槲遥抛屇愠惺苓@些無端的非議……”
夏如棠讀懂了他未盡的話語中的沉重。
她輕輕握住了陳青松有些冰涼的手,“不用說對(duì)不起,陳青松,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陳青松心頭巨震,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他傾身向前,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將她圈入懷中。
這個(gè)擁抱不摻雜任何情欲,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終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夏如棠微微一怔,隨即放松了下來。
她安靜地回抱。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
燈光將他們的身影融合在一起。
誰也沒有再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信任與依賴。
連日來的疲累,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疏解。
夏如棠的神經(jīng)不知不覺放松下來。
困意也如潮水般襲來。
漸漸的,她覺眼皮越來越沉。
陳青松察覺到肩頭重量和逐漸均勻的呼吸,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心底涌上無盡的柔軟。
他保持著姿勢(shì),沒有動(dòng)彈,生怕驚擾了她的安眠。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陳青松只覺得心中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填滿。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過了多久。
重傷以來,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感到心安。
夏如棠是在一陣酸麻中醒來的。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shí)竟然躺在了陳青松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