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韜也趕緊貓腰上車,搓著凍得發紅發僵的手,“走走走,這鬼地方邪性得很!”
卡車重新發動,引擎轟鳴著碾過地上的塵土。
徐元韜靠在副駕駛座上,“這一天天的,真是夠刺激,比我家老爺子逼我練拳還折騰。”
“下次咱倆出門,高低得找老趙要本黃歷,挑個宜出行、忌尋釁的黃道吉日。”
“這一波接一波的破事,真是懶得應付。”
夏如棠沒接話,只穩穩地握著方向盤,腳下輕踩油門,卡車平穩地駛上了歸途。
窗外的風還在往漏風的車窗里灌,夏如棠攏了攏衣領,目光專注地落在前方坑洼的土路盡頭。
是,路程剛走了一半,卡車突然發出一陣突突突的無力嗚咽,像是哮喘病人斷了氣。
只是沒喘幾下,車子徹底熄了火。
夏如棠連著擰了好幾次鑰匙,引擎只發出幾聲微弱的掙扎,再沒了動靜。
“不是吧?壞了?!”
徐元韜再一次覺得今天日子不好,不適合出門。
夏如棠解開安全帶,“我下去看看。”
徐元韜有些驚訝,“夏如棠,你不要告訴我,你連卡車都會修?”
夏如棠拉好手剎,推開車門跳下去,“不會,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只能試試看。”
夏如棠走到車頭,用力掀開沉重的引擎蓋,一股混雜著機油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里面的管線零件錯綜復雜,像一團亂麻。
夏如棠雖說是現代特種兵出身,懂些槍械和簡易裝備維修,但對卡車這種重型機械,也只是略知皮毛。
她俯身,憑著上一世有限的認知,伸手去撥弄那些裸露的線路,試圖找出問題所在。
就在這時,一輛草綠色的軍用吉普車卷起漫天塵土行駛而來。
嘎吱一聲,那吉普車穩穩地停在了他們的卡車前方。
車門打開,一條穿著軍褲的長腿率先邁出,褲腳沾著些塵土。
夏如棠直起身抬眼望去,正巧對上一雙冷凝的眼。
來人赫然是特訓隊的教官龔峻。
來人赫然是龔峻。
龔峻的目光掃過拋錨的卡車,一眼就落在了站在引擎蓋前的夏如棠身上,“怎么回事?”
徐元韜看見是龔峻,頓時覺得穩了,他也打開車跳下去,“咱們的車突然就熄火不動了,夏如棠同志在檢查呢!”
龔峻最不待見徐元韜這副油滑的樣子。
此刻龔峻更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視線完全沒在徐元韜身上停留,徑直越過他,看向夏如棠:“會修?”
夏如棠站直身子,坦然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