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棠突然想到陳青松初次來到炊事班的時候,班長特意私下跟她詢問過。
陳青松的腿治愈的幾率有多大。
原來班長主動詢問陳青松的腿傷,不僅僅是為了關心陳青松。
他也是想借此評估,像鷹眼這樣因傷被迫離開核心崗位的頂尖人才,是否還有重返戰場的可能。
畢竟,陳青松雙腿都被各大醫院判了死刑。
若是她能治好。
那么鷹眼如此年輕,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狙擊天賦。
若他的手腕傷勢能有轉機,能重新穩定地扣動扳機。
那么他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這對基地,對他個人以及國家,都是莫大的幸事。
夏如棠視線一轉,赫然看到陳青松看向那個代號叫鷹眼的男人時,眼中閃過一絲藏不住的愧意。
她站在原地并沒有動。
其他老兵陸續親身示范。
而鷹眼放下槍后,徑直走向了角落里坐在輪椅上的陳青松。
“隊長。”
陳青松眸色復雜又深沉。
訓練場的喧囂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隔膜擋住。
在陳青松和高遠所在的角落,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高遠身形依舊挺拔,只是那總是如同山岳般穩固的右手,此刻卻下意識地垂在身側,那指尖的微顫被他強行抑制。
陳青松抬起頭,喉結滾動了一下。
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個單音節,“恩。”
陳青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高遠垂著的右手上。
那曾經是利刃小隊最穩定,也是最令人安心的一只狙擊手的手。
如今卻纏繞著象征束縛的繃帶。
“隊長,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再耿耿于懷。”
“當時那種情況,換做任何人都會那么做。”
高遠語氣平平,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我們是一個小隊,你是我的隊長,更是我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