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為我難過。”
陳青松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輕柔地拂開她額前被汗水濡濕的碎發(fā),動作間滿是珍視。
“你明白的,那是我的職責。”
夏如棠沒有回應,只是輕輕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他交疊的手背上。
這個動作充滿了依賴。
她當然明白。
“阿棠。”
陳青松柔聲喚道,“看著我。”
夏如棠緩緩抬起頭。
那雙總是明亮的眼眸此刻蒙著一層霧氣。
陳青松凝視著她,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認真,“我很遺憾,讓你遇到現(xiàn)在的我。”
他頓了頓,目光深沉如海,“但同時,我又很慶幸,能夠在現(xiàn)在遇到你。”
“別人或許不能理解我當初的選擇,但我相信你能。”
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信任,“答應我,以后不管遇到任何危險,你都要記得,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在生死之外的其他事,都只是小事。”
夏如棠點頭,“恩。”
一抹淺淡的笑意浮現(xiàn)在陳青松唇角,“剛才看你在訓練場上竭盡全力奔跑的那一刻,太美了。”
他的目光漸漸悠遠,“如果,前半生的信仰是我所有的追求。“
“那么現(xiàn)在,你的追求就是我的信仰。”
“我希望你能夠一往無前。”
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柔,“我知道你心疼曾經(jīng)的我,但你看,我已經(jīng)挺過來了。“
“雖然我喪失了行走的能力,但我沒有失去存在的價值。”
陳青松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發(fā)梢,“你盡管往前。”
“你是自由的鷹,理應翱翔于藍天。”
“我不能陪你一起飛,但我能看著你飛。”
他的眼神平靜而深邃,“這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說到這里,他微微停頓,語氣里帶著釋然,“其實一開始,我總是認為我會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