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幾乎沒有起伏的語調,分毫不差地重復著那早已爛熟于心的經過。
從始至終她都按照第一次陳述時的版本,原封不動地復述出來。
她沒有添加任何主觀的渲染。
也沒有省略任何一個被問及的關鍵動作。
“為了保護戰友,情況緊急,你的行為符合當時的情境。”
調查組的軍官語氣平靜,“但是,夏如棠同志,使用冷兵器一擊斃命……”
“這種處置方式,過于果決,也太過于熟練了。”
“所以呢?”
夏如棠看向前邊的調查組,“組織懷疑什么?”
“懷疑我是間諜?”
“那么,請拿出證據。”
“我的身份,親人乃至籍貫,想來組織都能查到,這三番五次的問詢,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在自身以及戰友受到生命威脅時反擊,我的出手并沒有任何問題。”
“總不能說因為我反擊了,就覺懷疑我出手的動機,這說法站不住腳。”
調查組的軍官并沒有因夏如棠帶著鋒芒的反問而動怒。
他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目光沉穩地注視著她,語氣依舊聽不出太多波瀾,“夏如棠同志,請理解我們的工作。“
“我們并非懷疑你的忠誠,而是需要徹底排除任何一絲一毫的疑點。”
“你的一切背景,組織當然早已反復核查。”
他稍作停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問題不在于反擊本身,而在于你反擊時展現出的……特質。”
“在極端壓力下,哪怕是受過訓練的士兵,也往往會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導致動作失誤,或是采用更保守的制服手段。”
“但你……”
軍官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夏如棠平靜的外表,“在武器脫手,戰友命懸一線的瞬間。”
“你的選擇不是試圖格擋,不是冒險撞擊其手臂。而是精準地利用對方前沖的勢頭,以近乎融入其懷中的貼身距離,用備用匕首,一擊刺穿心臟。”
“整個過程,冷靜高效沒有絲毫冗余動作。”
“在生死一線間的極致冷靜和精準決斷下,你的反應遠超常規訓練所能達到的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