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棠看著他眼底的欣喜,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在施針時其實能看到,在她施針的路徑上,那些原本近乎枯死的經(jīng)絡(luò),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生機在流轉(zhuǎn)。
陳青松垂眸盯著自己的雙腿沉思了許久。
“其實,我最近一直在做康復(fù)訓練,但……一直沒什么成效。”
其實夏如棠并不意外。
陳青松所謂的最近,在她看來,應(yīng)該持續(xù)了很久。
他上肢背部肌肉線條明顯,那絕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
更不是一個放棄自我的人會擁有的體魄。
他雖然在輪椅上站不起來,但顯然他從未停止過鍛煉上肢和核心力量。
以一種近乎殘酷的自律,維持著身體的部分機能,仿佛在堅守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信念。
只是,他的下肢毫無知覺,根本無法鍛煉腿部肌群,所以才顯得如此纖弱。
夏如棠突然問,“陳青松,你想不想回到部隊?”
陳青松猛地抬眼,瞳孔驟然收縮,他眼底翻涌起難以置信的驚濤。
但那震動只持續(xù)了極短的一瞬。
陳青松嘴角牽動了一下,露出一抹帶著苦澀和自嘲的笑。
那笑容短暫得幾乎未曾真正展開,就消散在空氣里。
“我做夢都想。”
夏如棠并不意外,“那就堅持復(fù)訓,我會讓你重新站起來,并且重新回到部隊。”
夏如棠并未隱瞞,“我現(xiàn)在就在獵鷹基地。”
陳青松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他曾經(jīng)奮戰(zhàn)過的地方。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獵鷹基地每年都會在各大連隊里挑選各方面能力出挑的新兵,參加特訓。
合格才能留下。
阿棠如此優(yōu)秀,能被選中其實也不奇怪。
只是父親從始至終都沒透露過半分消息。
想來是怕他得知后,心有芥蒂。
其實,父親的想法完全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