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無盡武裝
兩只手緊扣著,少年的手是滾燙的,就像一個小火爐,如果是冬天何如歌愿意一直握住不放松。掌心交疊的地方不知道是誰先出了一層薄汗,然而沒有人率先分開。
最開始席歸璨只是右手握住何如歌的左手,五指纏繞著,在無聲的近乎縱容的沉默下,席歸璨又悄悄用左手蓋住了何如歌的手背,掌心蓋住的肌膚細膩柔軟,“我記得……”
席歸璨將大拇指壓在手背上,低頭吻上自己的手指,復原了“吻手禮”,吻完后抬起眸,興許是這具皮囊的少年氣太足,眸色在某些特定的角度下又太淺,所以有一點歡喜的情緒,都能在眼瞳中浮現出來——
好像日光灑在粼粼海面上。
那雙藍眸亮晶晶地望著何如歌,雪白的虎耳歡快地抖動兩下,“你之前就是這樣親我的。”
微啞的少年音,帶著莫名偏執的語氣。
喜悅的因數飄散出來,飄飄悠悠虛虛實實的愛慕與依戀纏繞在少年的周身,少年人的喜歡總是給人虛幻又沒有根基的浮萍之感,不穩重,風一吹就散了,可是卻很熱烈,熱鬧到喧囂,溫暖到灼熱。
再加上游戲的背景,一切的親近都籠罩上一層不真實感。
哪怕一觸即離的吻并沒有落到自己的手上,何如歌卻像被燙到一般把手抽了回去。
席歸璨看著自己空著的手心有些失落,原本豎起的虎耳像是秋日凋零的花瓣那樣半折下來。不過很快席歸璨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他從坐姿換成躺平的模樣,側過身不壓到自己的尾巴。
“何如歌,我們一起睡覺吧。”席歸璨將被子的一半裹在自己身上,另外一半的被角遞給何如歌,發出了睡覺的邀請。
很單純的睡覺的意思,也許還要加上蓋著棉被純聊天這一層含義。
何如歌很愿意和大白虎相擁而眠,卻無法抱著變成人形的席歸璨睡覺。“……我先給你唱一首歌,怎么樣?”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先轉移話題,說完看向席歸璨。
也許是皮囊是少年模樣,他此刻更像淼淼。
唇角有些不高興地向下抿,少年的臉沒有表情時總是很嚴肅,有著與他稚氣皮囊不太相符的冷漠氣質,猶如某種見過血的兵器。
他像是某種炸毛了的小獸,將頭枕在何如歌的肩上,喉嚨里那句“為什么”沒有說出口,黏糊糊地用鼻子抵住何如歌的肩頭,鼻尖挨挨蹭蹭在肩頭上打圈,原本銳利的棱角遇到何如歌時,都換成冰雪消散了。
真的很像小狼狗,頭也挺沉的,何如歌的肩膀都被席歸璨的頭壓垮。這樣的重量讓何如歌稍微找到一點真實感。
何如歌忍不住將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席歸璨的頭發很粗,不是細軟發質,但是雪白的發色卻給人一種棉花糖般柔軟的錯覺。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
手掌包住虎耳,耳朵尖從指縫間泄出,“一只沒有尾巴~”手指勾起尾巴尖,“真可愛~真可愛~”
一口氣把最想摸的虎耳虎尾全摸了之后,何如歌對席歸璨人形的芥蒂也隨之消散,他捏了捏席歸璨的臉,柔聲道:“睡吧。”
虎尾圈住了何如歌的手,少年的體溫將被窩熨帖出暖烘烘的溫度,何如歌摸著席歸璨的頭,將對方哄睡后才下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