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愉悅地點頭,腦袋不小心嘭得磕到了狹小的膠囊房間。
“小聲點!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隔壁的房客是個暴脾氣,用力地錘膠囊房間。
與低廉價格相匹配的,是極差的隔音效果。
席歸璨的臉又黑了下來,他打開膠囊房間的小圓門,穿好鞋子,想了想又卸下機械臂,把它留著膠囊房間里,這才走出旅館。
袖管空蕩蕩的,這讓席歸璨有著不習慣。他當初在虛擬競技場打賞了宣武連近五千星幣,宣武連將一千星幣打給他的幼崽當生活費,另外四千他存了下來,準備再多攢一些錢,當十七星重新允許入住后,他要拿著這筆錢去十七星買房子。
一萬星幣就可以在十七星買到一幢不錯的二層小樓。席歸璨當初幫宣武連打進三星競技場,所以宣武連靠三星競技場的比賽賺錢,雖然他這么多天的比賽,百分之九十九都會輸,可是依然能分到一筆可觀的門票錢。再加上失敗不會掉級,不管怎么樣宣武連都能在三星競技場呆著。
一星競技場不收門票錢,二星競技場一次比賽的門票費是一星幣,而三星競技場則是十星幣。平臺拿走一半的錢,剩下的一半,失敗者和勝利者三七分。
為了賺錢,宣武連一天到晚都在三星競技場,每次都像一個人肉沙包一樣被毆打,可是他卻樂此不疲,每天都在感激席歸璨,是席歸璨給了他這份比快遞員工資高得多的職業。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而席歸璨把錢和“工作”都給了他。
因此當席歸璨再次使用附體之術時,宣武連沒有任何抗拒。
從膠囊旅館步行到廣場要很長一段時間,相比之下星芒公園更近一些。上朝啟告訴過席歸璨,他們在部分公共場合安裝了善惡儀,星芒公園就是其中之一。
席歸璨步行去星芒公園,空蕩蕩的袖管在走路時微微晃動,附到宣武連的身上,席歸璨的思緒會受到對方的一些影響,比如那老父親的關懷。
夜風拂面時,沉睡的宣武連在想他的幼崽有沒有著涼。
這是一個父親,對他的幼崽不求回報、無微不至的愛。
席歸璨不太能理解這種復雜又純粹的情感,不過他突然想起游戲里何如歌對他的“父愛如山”,從前何如歌就是這樣牽掛著他嗎?
……這樣的父愛,好像也還不錯。
引發了善惡儀瘋狂警報的男人站在星空下,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
何如歌一覺醒來后,發現吱吱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口袋鉆出來,趴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
這讓何如歌一時間不敢亂動,他索性躺在床上打開光腦,席歸璨之前有告訴過他,上個游戲任務他附體的物件是十五星人。如果席歸璨昨天附在對方身上,從十五星趕到中央星要花費大半天的時間,那么歸璨現在是剛剛到中央星嗎?
何如歌怎么也不會想到,宣武連正好去中央星看讀大學的幼崽,而俯身在宣武連身上的席歸璨已經被灰鴿團連夜抓走了。
“歌~”趴在胸口的尋寶鼠幼崽不知何時醒來。“早上好,吱吱。”何如歌用指腹撫摸毛絨絨的尋寶鼠球,心中的憂愁在擼毛中散去不少。
用過早餐后,他捧著吱吱在永恒之塔的頂層看風景,懸浮在空中的永恒之塔被云霧繚繞,放眼望去,好似看到翻涌著的浩瀚云海。